是朋友才說給你聽的,你可別告訴其他人。”
“那當然了,”他伸出小指頭,“不信我們拉鉤?”
我一把拍下他的手:“別做這麼幼稚的事,我是要說給你聽的。你可聽好了,我外公說,只要誠心,這世間萬物你都能給予它靈性。”
聶斌一邊聽一邊點頭,見我沒了下文,才失落地問道:“沒了?”
“沒了,”我咧嘴一笑,“就這樣。”
聶斌摸了摸頭:“我怎麼還是不明白?”
“呵呵,”我笑,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我這個‘天才’都不明白,你要想明白,大概還要多想幾年。”
他認真地看著我,像是仔細思索了一番,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恩,我會慢慢想的。”
哎,這個小屁孩。
不過我並沒有騙他,外公的確和我說過那番話,只是我也不曾明瞭罷了。
外公在道家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他自然是不會說謊騙我的。而等我真正理解到這話中之意時,已是我十五歲上大學那年的事了。
朋友【1】
不過我上大學之後,日子也沒有好過多少。
即便是在名校,大家對於“天才”依然是“另眼相待”,可我總不能給自己身上掛張牌子,寫明自己不是天才,“遊街示眾”一圈以表真誠吧?我想,即便我真的那麼做了,也不會有人相信我不是天才,反而會將我當做傻瓜、白痴。
我不會讓自己再一次被冠上“白痴”的名號,但也不能成為“天才”被眾人孤立,這是個很難受的過程,以至於大多數時間我都在思考,如何能讓周圍的人不討厭我,或是和我成為朋友。
那時我才發現,母親說的與人為善是行不通的,無論我多善良,多懂事,可是大家對天才有“偏見”的事實都不會改變。
只有一個人除外。
他叫寧曦,是我的學長,同時也是我們班的輔導員。讓高年級學生擔任新生輔導員,一向是這所學校的傳統,往往會選擇一些大四的優秀學生,希望他們能將這些年來總結大學生活的經驗告訴新一代,引到他們正確前進。
對我來說,寧曦存在的意義,不僅是如此。他是我的朋友,願意和我交談,有的時候還會問一些有趣的問題,比如,我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是天才的。
不過可惜的是,這個問題我一直沒辦法回答他,如果找到了答案,想必我也就知道,自己是怎麼失憶的了。可我做不到,家裡沒人想聽我提起有關找回記憶的事,他們不高興,我便不再提,離開小學之後就不再提過。因為這件事,我曾經一度認為他們不喜歡我,父親一直心繫天下蒼生,而母親總是隨著他,這個家,彷彿就只有我和爺爺奶奶。
在上大學以前,我最大的樂趣,就是和他們一起做玩偶。'③üww。сōm'無數漂亮的造型,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看著它們在手中漸漸被雕刻出活靈活現的模樣,心裡總有一種愉悅的滿足感。
上大學後,我忙著學業,也住校,只有週末才回家看望兩位老人家,做玩偶的時間也少了,開心的事也就更少了。只是偶爾能與寧曦談天說地時,才能笑出聲來。
朋友【2】
寧曦說:“薛雪,你真是太棒了,這世上好像沒有你不知道的事,就跟《百科全書》似的。”
他說這話的表情特驕傲,彷彿我不是他所帶班級的學生,而是他的妹妹,他的親人。
我也希望可以有這麼一位哥哥,可以將我當做他的驕傲。
仔細算起來,我們年齡相差七歲,認作兄妹也不是不可。正巧他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是我們相識一百天的紀念日。我覺得特別有意義,於是回到家,在奶奶的指導下,認認真真地做了一個漂亮又帥氣的人偶。
樣貌是依照相片做的,我雕刻得很仔細,用了最好的顏料上色,做出來的人偶相當逼真可愛,活脫脫的一個Q版寧曦。
我將這份禮物送給他時,寧曦也相當開心,愛不釋手,輕輕地擁抱了我一下,說:“薛雪,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我衝著他笑,我想我當時的笑容一定特別燦爛,和寧曦一樣,大概是感同身受了。
後來我把這些事告訴了聶斌。自從和我成為朋友後,他也很努力地跳了幾級,那時正好讀初三。十二三歲的小屁孩口無遮攔,說出來的話差點沒把我給氣死,還一邊做著《迎戰中考》,一邊跟我理論:“你說你這副花痴樣,不是情竇初開是什麼?少唬人了!要說是朋友情誼,當年我來你家的時候,怎麼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