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仇恨支配、傷得幾乎不成人形的祈憐扭曲的心神出現了片刻的呆滯,想要讓她得到幸福?因為來自身體上那種撕裂靈魂的綿延無盡的痛苦,於是她的耳朵終於產生幻聽了嗎?
可是,那個一直以來被壓在心底的聲音掙扎著,在被黑暗的仇恨完全浸染的心靈中溫柔輕語:“我叫溫妮。”
“祈憐,如果遇到困難,可以來唐家找我……我會盡力幫你。”
“祈憐……我會盡力幫你……”
……想要讓你得到幸福……
“呵呵……”夜梟悲啼,聲聲淒厲;蟬蟲哀鳴,徹骨疼痛。是悔恨,是新生?
……想要讓你得到幸福……
聲聲哽咽,眼中漫延傾洩的,不是悲苦的淚,那是絕處逢生的狂喜,是地獄中見到光明的貪婪……即使是一根蛛絲,她亦會緊緊抓住,爬出無邊黑獄,
站在門外,唐錦垂下的眼瞼擋住了眼神,無人得見其中的暗湧狂濤,房內怨鬼般的悲呼哀號如同曾經那個滿腹怨恨的少年,因為無能,因為無力反抗,壓抑、陰鬱、怨憎,用僅有的驕傲掩飾心底的渴望,用殺戮證明自己的強大,慢慢長大,慢慢強大,心,漸漸麻木,直至……
“妮妮!”右手按住胸前的掛飾,男人因自己脫口而出的輕喃不為人知的顫了顫,身後的房門內,不祥的悲號被聲聲痛哭取代,深吸口氣,眸中不見底的黑暗中,一絲溫柔的亮光輕輕搖曳:“呵呵——”
男人快步從一重重舉手致敬計程車兵中穿行而過,如摩西分海,明明是背向而立的圍觀人群卻如群體被控制般完全沒有一絲滯礙地讓出了一條寬廣的通行道,男人無視了圍觀的大量官兵,無視了能量四溢纏鬥在一起的一人一虎,大步走到那個美得傾城卻亳無自覺的女人身前,低頭,對上她全無防備的眼:“會恨嗎?”
“什麼?”
“你的心裡,會有仇恨嗎?”
“現在沒有。”不知道男人遭遇了什麼,但是,那認真得讓人心悸的眼神讓她完全沒有一絲猶豫地選擇敞開自己的心靈:“仇恨,是因為弱小,因為無力反抗;如果被傷害,可以選擇回擊,如果無力回擊,可以暫時退避,積蓄力量,而後一擊必殺。傷害我的人,不值得我全心惦記,仇恨,是比愛更激烈的情感,怎麼可以讓不值得的人在我的心裡刻下無法磨滅的印跡?我的心,只為我愛的、愛我的人而跳動;我的心,很小,裝不下太多東西,仇恨,會讓我很累,累得無法去愛愛我的人,這怎麼可以?!”
“呵呵!”胸腔輕輕震動,男人的瞳眸之中是無盡的愉悅,笑聲慢慢變大,終至仰頭哈哈大笑,有力的雙手握住纖細柔軟的腰肢,將她舉起,仰首對上她俯視的目光,這,就是他的救贖,是他的幸福,力量的源泉,心的歸處……無視所有人驚駭呆滯的目光,男人笑得肆意而張揚:“寶貝,我要給你補辦生日宴會!”
“啊?”
不得不說,權勢,真是個好東西,男人一句話,足有兩個足球場大的甲板上在幾個小時後就被佈置成了一個奢華盛大的生日宴會現場,參會人員:四號艦所有不當值的人員,以及一二三號艦船上無事跑來湊熱鬧的重量級的三十二軍的實權人物。
穿著華美的禮裙,溫妮暈頭轉向應對著一個個衣裝筆挺、風度翩翩道賀的軍人,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唐錦為什麼突然要給她補辦生日宴會。
“寶貝,你的十九歲生辰咱們還在森林裡跋涉。”唐錦低頭在溫妮細膩如嬰兒的面板上輕輕吮吻,“如今,你過了十九,應該算是二十歲了。”
“二十歲?怎麼啦?”
“二十歲,又長大一歲了。”看著那對迷人的貓瞳因為迷茫顯得可憐而誘人,唐錦輕笑著撫過那似乎力道稍微大一點就會化掉的纖柔秀美的肩,有力欣長的手指帶動她的心神,讓那對美麗的瞳眸變得迷濛無助,這是他的女人,他的一舉一動牽她的心神,因為愛她,他佔據她的心靈,左右她的一切言行;因為愛他,他是她的主宰,可以要求她奉獻……
端著一杯果汁的夏侯琳看著那遠處明明沒有暖昧的舉止卻讓她覺得面紅耳赤的一對男女狠狠打了個寒戰:“好肉麻!”那兩人能不能不這麼旁若無人?
子車妍閃動的目光落在寸步不離跟著溫妮的白虎身上,中午那場中斷的對戰,讓她雖然瞭解了這隻晶寵的部分實力,卻並沒有完全逼出它的潛力,但是,即使如此,這隻老虎也讓她暗暗心驚,超出常理的實力,驚人的靈性,完全不應該具有的操縱能量的能力——變異獸,明明到如今,一直都只是在**上強大,這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