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3 / 4)

小說:土家血魂碑 作者:蝴蝶的出走

我看清那男人面容,霎時覺得頭頂無數焦雷炸響,前眼發暈發黑。還沒來得及尖叫,那男人精光暴射的眼眶突然湧出兩股血淚,渾身的肌肉開始急劇枯萎腐爛,轉眼間就變成一具白森耀眼的骨架依偎在陌生女人潔白的玉體上,無肉的面部還保持著一種不知是歡喜還是悲哀的表情,一砣一砣烏紅的血團從黑咕隆冬的眼窩中象下餃子般掉下來,砸到石床下形成一朵朵詭異而絢爛的黑紅桃花。

我在極度驚懼惶恐的間隙,依稀看見那男人額頭上有一個稀奇古怪的文字,那文字很快就隨著頭皮的融爛而消失了。——可以肯定的是,那個文字絕不是我額頭上的“土”字,因為,那字的筆劃數比“土”字多,線條又極其張揚飄逸!

陌生女人嗬嗬連聲嘯叫起來,不知是哭是笑,尖利的聲音直刺心底,將我心中最柔軟的那部分瞬間煎成一砣乾枯而堅硬的紅苕,蓄勢已久的一聲尖叫終於在陌生女人桀桀的尖嘯聲中破口而出,所有的思維所有的情感隨著尖叫渲瀉而下,腦海瞬間出現短暫的空白。

迷糊中不知從哪來的力量,我機械地騰身爬起,緊閉雙眼,跌跌撞撞撲爬連天逃離石床,心中僅存唯一的念頭:我再也不想看見那個陌生女人,再也不想聽見她的聲音,再也不想看見那副白森森的骨架和地上那朵朵暗紅的桃花。

那女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聲音卻不依不饒,在我耳邊氤氳繚繞,象絲絲纖細的頭髮,將我快跳出口腔的心臟死命纏繞……

我的神經眼看就要被鍘成無數斷截,那女人的聲音卻嘎然而止。餘音飄渺中,一聲熟悉而陌生、哀婉悽怨得能摧毀任何鐵石心腸的嘆息扎進耳膜,終於將我自認粗壯的神經研磨成齏粉,無數焦雷再一次在頭頂狂暴炸響!

——這聲嘆息,不正是我們先前在溶洞中聽到的那聲女人嘆息嗎?

心膽俱裂之間,一陣破空而來的親切聲音挽救了處於崩潰邊緣的我,沒錯,是花兒的叫聲。花兒的聲音憤怒而嘶啞,在我聽來卻如天籟之音。我欣喜若狂,心中湧起一股久旱逢甘露般的激動。

我睜開眼睛一看,眼前的情形又將我剛要回暖的心臟狠狠一錘——花兒仰天橫在地上,頭顱艱難向上昂著,血紅的舌頭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從大張著的嘴中倔強地伸出來,前腿牢牢纏著一隻青筋暴露的大手,後腿旋風般亂蹬亂踢。一個高大威猛的黑影曲膝頂住花兒的肚子,一手卡住花兒的脖子,一手高高揚起砍刀,眼看就要向花兒的頭頂劈落。鋒利的砍刀散開一圈慘白的光暈,離花兒的頭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怒火攻心,一聲尖叫被砍刀的寒光攔腰砍斷,順手摸起身邊一件東西勢如閃電向黑影擲去。那東西在空中呼嘯翻滾,一團團陰冷的寒光象雨點般灑落——正是我遺落的砍刀!

那黑影似乎被飛擲而來的砍刀震住,砍向花兒頭頂的砍刀轉個急彎,順勢迎向呼嘯而來的砍刀,“哐啷”一響,火花四濺之後,我擲出的砍刀被砍飛回來,落在跟前,打了幾個旋停住不動了,刀鋒上出現一個筷子粗細的缺口。

我在火花四濺的那一瞬間,瞥見滿鳥鳥那張凶神惡煞的臉,雙目赤紅、肌肉嚴重扭曲!!

我心中狂怒,滿鳥鳥為什麼要對花兒下如此狠毒的重手?

眼光一側,發現覃瓶兒被一隻黝黑粗糙的手斜斜環抱著,衣衫襤褸,白晰細嫩的肚皮若隱若現,胸前兩隻顫顫微微的“兔子”呼之欲出。覃瓶兒嗬嗬痴笑著,擺動豐臀,雙腿亂蹬亂踢,頭扭到極致,嘟嘴在那條環抱著她的臂膀上亂啃亂嘬,不時婉轉呻吟,雙手在自己身上到處遊走,眼神痴迷,涎水橫流。

那條手臂將覃瓶兒的纖腰箍得鐵緊,幾乎想把她的身軀橫腰勒斷。

我記起我被擲向石床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以及那陣深入骨髓的心痛,彷彿明白了什麼。

我更加怒火中燒,臉上的肌肉一陣陣不自覺抽動。

我撿起地上的砍刀,曲身爬起,牙齒咬得格格直響,邁著沉重而緩慢的步子,向臉形扭曲、眼神空洞的滿鳥鳥逼去。花兒早在滿鳥鳥劈開我的砍刀那一霎那,全身力氣暴漲,掙脫滿鳥鳥的巨手,騰身而起,仇恨而警惕地圍著滿鳥鳥轉了兩圈,一瘸一扭奔到我身邊。

我此時已經完全喪失理智,早已不理石床上的情形,內心被仇恨、妒火填滿,感覺此時最快意的事就是手起刀落,將滿鳥鳥這廝劈成兩半,然後再剁成肉漿。

滿鳥鳥半跪在地上,砍刀緩緩揚起,赤紅而空洞的雙眼一眨不眨狠瞪著我。我渾身劇烈顫抖,咬緊牙關,將砍刀高舉過頭頂,照著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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