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鼻子,蹲下身子,發現白玉橋開口處,有一根似鐵非鐵的東西彎成n形,將白玉橋牢牢地固定在地上,用手一摸,觸手冰涼,好像是什麼金屬。我抽出砍刀颳了幾下,駭然發現那東西竟然是銅。我驚奇不已,看這情形,難道這座白玉橋竟然是人造的?那是什麼時候造的?造來幹什麼?怎麼造出這麼古怪的橋?
正欲起身問寄爺,卻聽覃瓶兒“唉喲”一聲,緊跟著花兒也哼哼嘰嘰起來,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我疾步走到覃瓶兒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看見她白晰的手上起了一大塊血色疹子。覃瓶兒噝噝吸著冷氣,神情很痛苦。花兒伏在地上抓耳撓腮,亂翻亂滾,低聲哀叫。
我剛想問怎麼啦,寄爺急急說道:“用竹燈照照橋邊,看看有麼子東西?”
我用竹燈一照,倒吸一口涼氣——白玉橋兩邊密密麻麻長滿了藿麻草,也就是蕁麻草。藿麻草上長滿白色絨毛,在竹燈的照耀下閃著一片白光。
我太瞭解這個東西了,我家竹林裡就長了很多。這東西喜陰,它身上那些白毛如果刺中人的面板,又癢又痛,小時候,我不知道吃了它多少次暗虧。
看到這麼多的藿麻草,不用想,覃瓶兒和花兒肯定不小心被藿麻草刺了。藿麻草刺中人的面板後,很快就會出現覃瓶兒手上那種血色疹子。
我不敢怠慢,拉起覃瓶兒的手,放在我腦袋上亂摸。本來,我們當地有個迷信的說法,叫“男人頭,女人腰,只准看,不準撓!”,此時我哪裡顧得許多,拿著覃瓶兒的手,在我頭上使勁亂擦。
覃瓶兒嚇了一跳,不知道我為什麼有如此奇怪的舉動,極力想縮回手,卻被我拉得緊緊的,掙脫不得。因為時間緊,我已經來不及跟她解釋了。
寄爺看到如此眾多的藿麻草,很快明白了我如此舉動的原因,吩咐滿鳥鳥:“快去救花兒啊!”滿鳥鳥木呆呆地問:“啷格救?”聽見花兒一直在地上哀叫,我心裡著急,對滿鳥鳥大喝一聲:“過來,拿著瓶兒的手,到你腦殼上去使勁擦!不要停!”
滿鳥鳥跑過來,照著我的樣子做了!覃瓶兒剛要問為什麼,見我心急火燎,張了張嘴,終於沒有說話,滿臉疑惑,任由滿鳥鳥拉著她的手忙碌起來。
我把竹燈遞給寄爺拿著,跪在地上,用腦袋去花兒身上到處擦拭。花兒非常配合,見我喘著粗氣,勉強站起來,任由我頭頂在它身上,心急火燎折騰。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我的頭皮發熱發麻,花兒不再哼叫,我才揉揉僵硬的腿站起來,長吁一口氣,抹一把滿臉的熱汗。滿鳥鳥見我站起來,也不再拉著覃瓶兒的手到他頭上擦拭。
我走過去一看,覃瓶兒原本白晰細嫩的手在滿鳥鳥頭上擦得汗濡濡,白一塊黑一塊的。我問她:“還疼還癢嗎?”覃瓶兒說:“好像好些了!”
寄爺站在旁邊看我忙完,讚許地看我一眼,說:“想不到你還很有經驗嘛!”我無奈地笑笑,說:“經驗都是從上當吃虧中來的!”
滿鳥鳥和覃瓶兒萬分不解,滿臉困惑。我苦笑一下,說:“道理其實很簡單,藿麻草的細毛有毒,鑽到皮肉裡,不容易弄出來,所以,把刺中部位放到頭髮上去擦,透過摩擦,把那細毛弄出來,再用頭上的汗去解毒,就這麼回事!我小時候被藿麻草刺了之後,就是用這個辦法解決問題的!”
覃瓶兒聽後(炫)恍(書)然(網)大悟,對我嫵媚一笑,大加讚賞,看得我半邊身子酥麻。花兒搖頭擺尾走到我身邊,在我大腿上輕輕摩挲著。“格老子的,我啷格沒想起這個辦法呢?我小時候也吃過不少虧……”滿鳥鳥訕笑著說。
我見覃瓶兒和花兒都沒事了,從包裡拿出另一隻手電,照向白玉橋,想看看對面的情形。一照之下,我看見對面似乎也是一個平臺,白玉橋中間似乎還有幾根n形銅箍固定著白玉橋。白玉橋上面,歪七倒八覆蓋著一層密密麻麻的藿麻草,把白玉橋封得幾乎密不透風。
我打著手電看了一下白玉橋底,發現下面並沒有溝壑,心裡更加奇怪,白玉橋搭在這裡,難道就是為了避開密密麻麻的藿麻草?看這情形,如果我們要抵達對面,只能從白玉橋中鑽過去了。我把這個想法跟寄爺一說,寄爺說他也是這個想法,於是我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從白玉橋中鑽過去。
這回滿鳥鳥自告奮勇打頭陣。他把全身收拾乾淨利落後,往手心裡吐了兩口口水,雙手一搓,撅著屁股鑽進白玉橋中。誰知他屁股還沒進去,又退了出來,哇哇乾嘔兩口,恨聲說:“裡面啷格恁個臭?”我對他說:“是不是和你的嘴差不多?”滿鳥鳥知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