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連夜離開。“一下子死了這麼多狼,怕是過不了太久就會有它們更多的同類尋來,我們再呆下去不是辦法。”
她掙扎著起身,鬼童趕緊伸手去扶。
如殤指了指屋裡,示意他去把那虎皮毯子取來。
鬼童返身而去,再出來時,如殤已經走到了馬車前。
他將她扶上馬車,如殤這才又問:
“可還記得來時的路?”
醒時,孤獨症回來了
鬼童點點頭——
“記得!”
“好!你趕車,我們回蜀都城去!就在城外等你家主人,等他出來再一起想辦法。”
她說完話,自回到車廂之內休息。
鬼童將車趕得很穩,直奔著蜀都的方向就行了回去。
終於到了城門時,天也亮了。
如殤累得小睡了一覺,此時被透窗而來的晨光惹醒,一睜眼,卻剛好看見正挑開車簾的孤獨症。
“你回來了?”她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清醒過來,然後急聲道:“城裡怎麼樣?”
孤獨症沒急著答,而是
面色不善地往她手臂上的傷處看了一眼。
如殤下意識地就把那條胳膊往後背去,然後起身下了車,再跟她問——
“城裡情況到底如何?”
孤獨症沒再追問她的傷,只是轉過身,看向那座蜀都城,眼睛裡現了一片迷茫。
“疫情很重。”久良,總算是開了口。“滿街都是死人!活著的人都關緊了門窗,誰也不敢到外面去。如果屋子裡再有死的,就開啟門扔出來,不管是血肉至親還是鄰里,都不帶一絲感情。”
他的描述已經可以讓如殤想像得到城裡面的情況,在這種時候,人幾乎都已經瘋了。
他們甚至可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母子女暴施街頭,也絕對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去把死掉的人掩埋。
因為那樣是會沾上瘟疫的……
她一想到此,反射性地看了孤獨症一眼。
那一瞬間如殤想到的是這人剛從疫城裡出來,身上一定滿帶病菌,自己這樣與之接觸會不會有事?
不過也只是想想,她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蕭方在城裡
孤獨症不是一個魯莽之人,如果對她有害,他絕對不會就這樣前來相見。
“怕了?”他扭頭相問。
如殤搖頭,
“不怕!要是怕我早就逃了,還能在這裡站著。”
她話語清淡,眉心卻緊鎖著,似在思考著某些問題。
“皇宮裡只有下人,沒有主子!”半晌,孤獨症又扔出這麼一句。
這在秦如殤的意料之中,甚至她也能想得到,城門的鐵水就是皇家之人澆灌的。
現在她面臨的選擇有兩個,一是回秦嶺,二是去追東蜀皇族。
國都遷移,這不是小動靜,要是打聽還是能打聽得到的。
她這邊還在想著,孤獨症卻伸手入懷,拿了個瓶子出來。
也不管如殤的目光有多疑惑,他自顧地將瓶子打來,從裡面倒出一顆藥丸,然後伸手一捏她的下巴,一下就給扔進了嘴裡。
如殤微愣,但還是把那東西吃了進去。而後馬上開口問道:
“你給我吃了什麼?”
“解疫症的藥!我從城裡出來身上沾滿了疫菌,你吃了這個可保沒事。”
這話說得如殤心裡“咯噔”一聲,一種極強烈的恐懼就要衝腔而出。
她一把抓住孤獨症的手腕,急聲道:
“這藥你哪兒來的?”
孤獨症看向她,目光在她的臉上掃視了許久,直到秦如殤耐不住急切再次出口相問時,他這才又開口道:
“蕭方在裡面!”
話一出口,本還在面前的人突然急竄而過,直奔著那蜀都城的大門就衝了過去。
鬼童嚇了一跳,不明白秦如殤為何突然就跑了。
孤獨症也悶哼一聲,然後以快他兩倍的速度掠過身去,一把將瘋了一樣的女子給扯了回來。
秦如殤快氣瘋了
“你幹什麼?”
“我得把他弄出來!”秦如殤說得理所當然。“蕭方他再怎麼厲害也是凡人,怎麼能跟你們一樣進出那疫城猶入無人之境!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活不活?”
女子的臉因生氣而漲得通紅,孤獨症一句“蕭方在裡面”,徹底將她心底的怒火給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