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快步衝出密林,眼前視線瞬間之內霍然開朗。
那種被濃濃黑幕所籠罩其中的感覺一下子不見了,她再抬頭,只見一彎新月重新掛了當空,帶著群星一起照得大地一片通明。
怎麼了?
她於心中淺算,從蜀都到山腳下是一整天,登上山頂用了一夜,再下山然後走錯路又回去,應該就又是一整天。
眼下到了谷底,這該是第二個夜晚差不多兩三點的時候。
五天的時間,已經用去一半了。
不過好在已經有月亮出來,這就說明之前那種詭異的天象已經結束,不知道隨著天色正常,接下來的尋找之旅會不會也能順利一些。
此時鬼童已經衝到了河邊,很高興地在邊踩著水。
從赫城一路往蜀都來的時候有走過水路,那時候鬼童就對水錶現出了一種很強烈的喜歡。
這是他從來也沒見過的東西,可是能給他解渴,還能給他的身體帶來清潔,他沒有理由不去喜歡。
如殤和孤獨症也上前了幾步,這條河不算窄,往對岸望去,十米有餘。
孤獨症指了指上游的方向,示意他們別再耽擱繼續前行。
如殤從河邊把鬼童拉了回來,跟著孤獨症往上游走去。
按說已經到了谷底,又尋到了這條河,只要按著預先設定好的路線往上游尋去,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偏差。
如果老天爺真的不幫忙讓藥王不住上游,那就只能再往下游重找一遍,救不了蕭方,總還得救天下的百姓。
當然,救不救天下百姓,對於秦如殤來說遠遠沒有一個蕭方重要。
不是她殘忍,那只是一種習慣,是生活環境所造成的冷漠,也是女人天性的一種狹隘。
一路上,她的目光從未至河面上移開一下,就這麼一路逆著水流看著,漸漸地便起了一絲疑惑。
孤獨症看出她的不對勁,小聲相問:
“怎麼了?”
你還懂倒鬥?
她伸手指了指水,再指了指旁邊剛下來的那座山,道:
“我是在看這水會不會被人給截了流,就像那座山一樣,用一種特殊的方法來給我們造成假象,讓我們明明覺得是在往上游走,可實際上這個方向卻是下游。”
如殤說著自己的想法,可是話剛出口卻又馬上被自己又給否了去。
只見她用力搖了搖頭,又道:
“不對,不太可能。截流的工程太大,藥王不可能一個人完成。如果叫上一批人大興土木的話又實在不應該是他這樣的人能做得出來的!進來的人多知道的人就也多,那樣子藥王的神秘感可就都沒了。”
“那到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孤獨症跟著開口,說出來的卻是一個極為血腥的假設——
“你沒聽說過一件大事做完之後,所以參與的人都會被滅口的事情麼?西夜國可就幹過這樣的事兒!所以你所說的關於河水被截流的事情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那藥王若真是成心躲人,完全可以在水裡進行一項大工程讓它改變流向,然後再把那些人全都給殺死!”
如殤被他這話氣得直翻白眼,特別想一巴掌往他頭上招呼過去,好在還能忍受得住。
“瞎猜什麼!”她語氣不善,“那麼多的人都給殺了,這山裡還不得藏滿了粽子,咱們哪還能這麼輕易就下到谷底!再說,藥王有必要幹那事兒麼?這是活人住的地方,又不是修墳怕被人倒了鬥,何必喪那天良!”
“你還懂倒鬥!”孤獨症這話似笑非笑,像是在有意逗她。
秦如殤也不與他再爭辯,她只是急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山中屍體到底有什麼問題
剛才自己說過什麼?——那麼多人都給殺了,這山裡還不得藏滿了粽子,咱們哪還能這麼輕易就下到谷底。
輕易?真的輕易麼?
她的話中有誤,這時候才反映過來,她們這一路可不是太坎坷崎嶇了點兒。
難不成真被孤獨症給說著了?
可是想想還是不對,那藥王有什麼想不開的非得給自己整那麼些死人來做伴?
再說……藥王這兩個字在正常人的思維裡頭,跟神醫相當。
就算不治病救人,也總不可能是個會殘害那麼些人命的惡人。
雖然胡思亂想著,卻還是要繼續往前走的。
不管怎麼樣,停滯不前總不是辦法。
孤獨症此時又陷入沉思,如殤能看得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