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提
她苦笑,有一絲頹。
再道:
“我也能想明白你為什麼要誆我去藥王谷!那地方那麼玄妙,要不是我跟褚天冥還有鬼童三人聯手,怎麼進得去?你不忍面對已經死去的師妹,就讓我去。而且,蕭方,藥王早已不在世了吧!羅聘也死了多年!而你……應該就是藥王的弟子,這才學了這麼一手回春妙術!”
她的話無懈可擊,兩個人就僵在屋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到還是如殤擺了擺手,最先打破了這一片尷尬。
她說:
“算了,過去了那麼久,還提它做什麼。想來,那藥王谷的屍體之所以生變,應該是跟那地方獨特的地理位置有關。谷底下冬夏平行,這樣的地方不生出異變就是怪事了。先生好好養傷,別再想那些事情,我……我回屋歇一下。”
這是如殤很徹底的一次落荒而逃,甚至在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還很追隨大宗劇情的緊關住門,然後靠在門裡面大口地喘了一陣子粗氣。
雖然她不累,但就是會有呼吸困難的感覺。
很多事情不願意正面而對,就像是再讓她跟蕭方一起並肩站在羅聘的畫像面前,如殤覺得,她沒有那個勇氣。
悠閒山莊裡,她從來也沒像現在這樣待得難受。
當初的恬靜已經變成了一種焦燥,就連最喜歡的那間雅室也沒心思再進去坐坐。
蕭方偶爾會泡些茶來與之對飲,她卻只將其當了白水一樣送到嘴裡,完全品不出半點味道。
那把被蕭方養了十幾年的紫砂,在如殤面前再也提不起半分興趣。
她本來是極愛那壺的,以前總是纏著蕭方把壺送給她。
梅梅其實就是個女子
蕭方總是說:左右都放在山莊裡,你的我的,還不都是我們的。
現在蕭方將那壺推至她面前,說:
“阿殤,這壺送你。”
她卻道:
“放著吧!左右都是在山莊裡,你的我的,還不都是我們的!”
明明是一樣的話,現在被如殤說起來,卻明顯的失了味道。
蕭方無言以對,很多東西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生了變化。
其實他很想問: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對不對?
可是始終都沒有勇氣,就怕她點頭,就怕她承認。
於是他學會了避而不談,也更加把保持沉默修練成精。
然,該來的還是要來。
當一隻奄奄一息的蒼鷹穿過毒霧屏障飛到如殤面前時,蕭方就明白,難得的幾月清靜,怕也該到頭了。
那蒼鷹經不起秦嶺的天然毒障,飛到如殤面前時就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如殤探了手臂想讓它落上,卻最終還是讓那小生命摔到了地面。
她心中微酸,目光落在綁在蒼鷹爪上的一個紙卷。
那面上印了一朵小小的梅花,是梅梅的標誌。
她沒避諱蕭方,那朵梅花自然也落進了蕭方的眼裡。
他並沒有對那紙捲髮表什麼看法,而是突然開了口,跟如殤道:
“梅梅其實本就是個女子,你知道不?”
如殤一愣,隨即猛搖了一陣頭——
“不知道!”
蕭方苦笑:
“從小被當男孩子養著,慢慢的她也就習慣了。後來再入江湖,便更不願換回女裝。之所以唱戲,便是心裡總也過不去的一道坎無時無刻不在跟她提醒著她是一個女子的事實。梅梅將紅裝退在戲臺,翻過了那戲中人生,便又是武裝在身的江湖俠士。”
前太子作亂
蕭方的話讓如殤很意外,特別意外!
不過再仔細一想,確實這也並不是太難猜的事。
只不過她從來也沒在梅梅是男是女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考慮,最開始相識時便被告知是個男子,便從此一直都以為她是男子。
現在想來,再娘娘腔的男人怕也做不到她那麼淋漓盡致。
雖然算是個不算小的訊息,但是於此時的如殤來說,這件事已經半點都牽動不起她的神經。
那張被握在手中的紙卷厚厚的,像是滿滿一大張捲成。
她顫抖著將那紙卷展開,滿眼的墨黑文字湧了上來,斥得她一陣眼花。
然,眼再花,還是能將文字讀懂的。
眼再花,還是能將意思領會的。
……
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