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如此肯定事情的嚴重性,一方面的確是因為接連發生的這些事太超出常規了——教宗被刺,預言畫卷被奪,提賽身邊的人被*控,自己順藤摸瓜的計劃也告失敗,還差點著了道。而另一方面,讓李巍對形勢估計如此悲觀的原因則是因為,那個困擾了他很久的頭疼再一次出現,並且伴隨著極其強烈的,對未知危險的感知。
在客觀事實如此不利的情況下,李巍更是不敢不相信自己的直覺了。
“必須要走,無論如何也要離開!”
他主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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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多小時後,一名侍衛才匆匆跑來告知李巍:提賽殿下回來了。
李巍立刻奔去樓下,剛一見面,便聽到提賽的抱怨:
“太囂張了!這也太囂張了!”
李巍注意到,跟在提賽身後的侍衛當中有人受了傷。
“殿下,這到底是……”
“半路被人打了埋伏,而且居然是護衛軍的人!當然,和你昨晚遇到的情況一樣,都是被人操控的傀儡。”提賽滿臉慍色。
雖然提賽身邊有在整個銀河系都數得上號的貼身侍衛,安全不虞太過擔憂,但能夠令得他身邊的侍衛受傷,卻也算得上是一次大動作了。
對於這個結果,李巍並不感到十分意外,但考慮到整個圖薩羅幾乎算是提賽自己的“主場”,連他這個主人都被人下了手,心裡的鬱悶一定可想而知,便也只能先好言相勸:
“殿下,其實從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未嘗不是件壞事——對方出手越多,露出的馬腳就越多。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隱藏在背後的操控者也不過是控制了些蝦兵蟹將,還形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這倒也是……”提賽點了點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不過我真是沒想到,在圖薩羅也會遇到這種問題。”
“對方連教宗都敢……他們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呢?”李巍一邊說著,一邊朝後邊揮揮手,示意那些侍從和侍衛們,以及跟著自己的潘和幾個護衛們都先退下。
“你說得沒錯,那些人真地是不顧一切……可是,你讓我這個時候離開,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提賽說得咬牙切齒。
“殿下何必計較一時的得失呢?您當初忍辱出逃的時候,可是很……”
“那時候跟現在怎麼比呢?!”提賽知道李巍要拿他以前的事反過來勸他,便先搶白道。
“呵呵。”李巍尷尬地笑了笑,內心裡不無感慨。環境對人無形中的塑造果然是很強力的——從前的提賽雖然也談不上做事有多冷靜和睿智,但至少是比較沉得住氣的,可現在稍一刺激似乎就有些頭腦發熱了。
不過,站在提賽的角度,如今他身為帝國的實際掌權人,已經貴不可言,三年時間一到便是皇帝,雖說目前多少要受到貴族評議會的一些制衡,但身邊絕對少不了阿諛奉承之輩。哪怕他心裡明知有些人是在拍自己馬屁的,時間一久,心態多少還是會慢慢變得浮躁起來。
只是這種事,以李巍現在的身份也不便置喙,他也只能在心裡默默感慨,言語上最多偶爾旁敲側擊地提一提,至於提賽是否肯接受,那已經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密室”中,這一次,不但啟用了“絕對遮蔽”,就連裡邊的人也被提賽都趕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好了,這裡沒外人,你也別跟我客套什麼,有什麼就明說……我看得出來,你有些事似乎不太好開口。”提賽開宗明義,也並不顧忌什麼身份地位,這倒是和當初兩人初認識時的性子差不多。
李巍表情複雜,點了點頭,“殿下,我還是那個意思……圖薩羅不宜久留,我們得儘快離開。”
“真的有這麼嚴重?那些人真能在這裡鬧翻天?”雖然沒有絕對懷疑,但提賽嚴重分明寫著“不服氣”。
“倒不是說他們真有多大的本領,只不過……殿下,你想想看,真正的幕後黑手始終沒有露面,而從教宗遇害開始,你手下的人加上教廷原有的護衛力量,已經快把整個圖薩羅給翻遍了,但什麼線索都沒有。在這個時候,他們竟然又主動挑釁,半路埋伏,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正是希望激怒你,讓你長留在圖薩羅!”
李巍的話,一語驚醒了一度被對方接連的挑釁給激怒得有些失去冷靜的提賽。
“對啊!他們這是想把我絆在這裡,去跟可能根本不在這裡的對手較勁!”提賽恍然省悟,又駭然失色,“照這麼想的話,恐怕他們已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