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似乎跟隨著這艘船一樣,並不敢超過這艘船,漸漸的近了,只聽那船頭之人,高聲道:“小妹莫怕,我和四哥來救你了!”他聲音並不高,不知是沒有內力,還是因為不願意用內力。雖然如此,那婕紓還是聽到了。
“六哥,我在這裡!”婕紓被枯草點了穴,依舊動不了,但是可以高聲呼救,這一聲幾乎是凝聚了她最後的力氣。隨後便覺胸口巨痛,昏厥了過去。
“那是什麼!”有眼尖的人驚叫了起來,天上漂的哪裡是烏雲,分明是無數的蜜蜂,遮天蔽日,遠遠望去,與烏雲何異?比及近的時候,當然就露出了原形,那風浪無常聽到的風聲,既是蜜蜂的嗡嗡之聲。江湖中可以驅蜂的門派共有兩門,一是苗疆五毒,二是古墓,男子所能學驅蜂卻只能是古墓派,這是一個很冷門的技藝。傷人容易殺人難。即使在古墓內,也很少有人學這個,因為這樣技藝好學,但是難精,相比其他古墓的技藝來說,這驅蜂之術不免要失色許多。象眼前這人駕馭如此量的蜜蜂,江湖中恐怕都不會有第二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只學這一樣,而不學其他的。
“你們也是三聖門的?”君無忌高聲喝問道,但是那船頭之人並不理睬於他,只是將手中的笛子橫於唇邊,笛聲在手指有節奏的跳躍中飛了出來,這清脆的笛聲劃破了天際,湮滅了喧囂,似衝鋒的號角。早就蠢蠢欲動的蜜蜂傾巢而出,且排成了陣勢,日月無光,比之暴風驟雨之時的烏雲更甚。開始攻擊洪澤之人,呼號者無數,被蜜蜂蟄的滋味可比死還難受,眾多洪澤的人已經顧不了許多,紛紛扔下手中弓箭,跳水躲避蜜蜂,風浪無常阻止不住,最後連他都一同跳下水去躲避。也有不少的人知道是那吹笛之人在指揮蜜蜂,想靠近他將其擊殺,由於是在水面,想靠近他談何容易,就算有靠近的人,也立即會被厚厚的蜂牆給擋回去。
落水的人也沒有幾個可以逃掉,那貌似鍾馗的壯漢早已經跳落水中,他水性極佳,在水中比之陸上更為迅捷,如魚兒一般在水中穿梭,他既不用刀,也不用劍,只是戴著八個特殊戒指,說特殊,不過是每個戒指都帶有尖刺。
在那“烏雲”出現之時,枯草便已經看透了是蜂群,只不過他也沒有想到,這會是隻有一個人駕馭的,而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吃驚自然不小。外面洪澤的人一亂,使身陷囹圄的枯草有了機會,銅錢漫天橫飛,中招者無數,內外夾攻,很快洪澤幫的人不是被打死在船上,便是跳水逃跑。風浪無常逃掉了,而君無忌卻比較倒黴,被蜜蜂蟄的亂跑,最後中了枯草的一枚銅錢,落水而死。這一陣殺的湖水泛紅了。
“親切的味道。”枯草再一次聞到了血腥,這久違了的血腥,讓他感覺到更加的真實。
那蜜蜂結成了陣,在已經昏迷過去的婕紓周圍結成了一層保護,它們可是隻認婕紓不認枯草的,可是這小小的蜜蜂又如何奈何的了枯草,枯草早已經殺紅了眼,似乎依稀的找到了以前的自己。血染的湖面。
“我之前都在做什麼?你這個傻瓜!那湖中的血色的倒影才是真的自己啊!”枯草的潛意識中有些混亂。
陰風起,悽哀之聲令水面都瑟瑟發抖,似乎是積壓不知多久的哀怨。是枯草施展了陰風吼,離他數十丈的蜜蜂如雨般隕落。那保護婕紓的蜜蜂亦被瞬息震死,堆的如同小山一般在婕紓腳下。
那書生模樣的人停止了笛聲,因為他內力並不強,受不了枯草的陰風吼,正癱軟於地難受之時,感覺後背有內力助己抵禦魔音,他清楚是他四哥在幫他。
終於,枯草的陰風吼停了下來,吹笛人也終於可以長出口氣了,站了起來,橫笛指問枯草道:“大膽狂徒,為什麼要欺負我家小妹!”他看的見婕紓昏厥了,而且一動不動,知道是被人點了穴道。而事到現在,他自然以為這許多人的領袖是枯草了。
“七絕?”枯草沒有解釋什麼,牙縫裡只擠出了這兩個字。
“你是……”吹笛人顏色一變,想起了鈞。
“是還是不是?”枯草又問了一句,未等吹笛人回答,只見枯草冷冷一笑,哼了一聲道:“是與不是不重要了,死在我的劍下就行了!一決高下吧!”枯草手持紫電,一式雲斷秦嶺直刺吹笛人,未到之時,又用了橫空挪移,這一劍本來很容易躲閃,但是誰想到他會在咫尺時使用橫空挪移,好在那貌似鍾馗之人手疾眼快,橫拳接枯草這一劍,只聽到數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他的手頓時變的鮮血淋漓,那些戒指,也已盡皆打飛。若非枯草的劍有些偏,恐怕他的這隻手都一起斬斷了。這時,其實只要枯草疾攻,可以輕取二人性命,但是枯草卻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