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便如暗地裡磨出把雪亮的刀,待到時機來臨便讓夜鷹萬劫不復,由此看能御駕他們的人會多麼可怕!
連金陵城美麗的大小姐都會憐惜熊耀的傷勢,而熊耀不過是風非雲豢養的殺人立威利器,我亦只是從為傷害過他們的陌生人,若今日痛苦躺在人群中的人是夜鷹,連同柔日白三人在內我都得不到一個關切的眼神,親、疏之間便是如此的不公平。
所有這些念頭在腦海裡一起而消,我緊握手中殘斷不易劍,把它的半截劍鋒和劍鞘拾起,與此同時耳聽熊耀落處散亂的腳步聲響起,隨我大步走至主席前那腳步聲亦去遠,眼光看處圍觀人群也漸漸向遠散去,應是熊耀的傷勢牽動他們離開。
我站定身軀,目光掃向主席,太子爺和疾雨公子具是一臉欣然,本該最高興的復嚴卻面無表情,神色卻似比我見他第一面時還要嚴肅,風非雲則是掛起親切的笑容,我暗道風大人親切的表情可能是習慣使然,否則這生似夜鷹和熊耀對調了身軀,被揣得倒地不起的那個才是夜鷹。
突見一道冷冷的目光斜插了進來,眼見主席後面一個俏婢怨怒滿臉,我再不看向她,你的仇恨只會換來夜鷹輕笑。
我就劍抱拳,肅容面向太子爺道:“夜鷹幸不辱軍上威名!”
風非雲語氣真誠地截入道:“夜鷹你厲害,鄙人身邊還缺個副職,過來幫忙如何?”
疾雨公子隨風大人語停便扳起了臉,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太子爺嘻笑著看過來,復嚴肅容竟也轉成微笑,顯是這一小、大兩個滑頭正等著看夜鷹出醜。
我不敢要這利馬一步蹬天,轉瞬被兩方唾棄的機會,抱拳姿勢不變,表情亦不變地轉頭過去,切語道:“夜鷹謝過風大人提攜,請恕夜鷹不能從命。”頓了頓,目露期待神色:“夜鷹有個不情之求,可否把這把斷刃留給我?”
這把摸上便有熟悉感,仿如故友相逢,現與我血脈相連的不易劍,我心中緩緩道。
風非雲雙手一撫,感慨道:“那太遺憾了!”隨即含笑接道:“不過這把殘劍你自可拿去。”
太子爺探過身子插話道:“夜鷹還不快謝謝風大人!”他不待我說話,起身對風非雲拱手,和聲道:“風大人,日白還有事,便不打擾了。”言罷,轉身大步往府門行去。
風非雲連忙起身追了過去,嘴上直道:“軍上怎如此著急,看天色已過午時,便讓非雲做東留軍上待飯後再走,也藉此恭賀軍上喜得猛將。”
太子爺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風大人太客氣了。”
復嚴起身對我招了招手,便自顧負手隨在兩人身後,我這剛剛眾人矚目的主演轉眼被曬在一旁,環顧擂臺四下圍觀者已走得乾乾淨淨,只餘那幾個俏婢正收起茶www。③ü ww。сōm具吃食,一邊還有十數個大漢,想來是等夜鷹離開,好差了擂臺。
疾雨公子臉帶同情神色對我擠了擠眼睛,又做了個恭喜的手勢,看得我大起知遇之感,躍下擂臺,與他相拌追上前面三人,走出風府。
風非雲送到府門便打住腳步,也不再強留。柔日白和復嚴走前,一路上不停高聲談笑,卻都是聊些些雜七雜八,一時半時理不清頭緒的閒事,話語中偶露出金陵實權人物的名字,卻完全和打探來的訊息貫連不起,也不在仔細傾聽,和同樣不敢插話亦不敢與我輕聲交談的疾雨公子默隨在他二人身後。
行至將軍府前,太子爺停下遞來一方令牌,含笑道:“拿著這方令牌金陵衙署便不會阻你,父王要見你,快去吧,今晚日白必好好犒賞我們的功臣!”
一旁的復嚴接道:“憑著這塊令牌方可自由出入將軍府,夜鷹要記得隨時帶在身上。”
我恭聲謝後接過,眼見令牌正面雕繪有紅日初升,反面古樸方正地刻著太子爺的名字,疾雨公子讓人無法介面的話適時傳來:“拿著令牌也可到府內賬房自由支取銀兩。”
我放令牌入懷,眼見覆大人和太子爺都笑了出來,暗道:疾雨公子可當兩位大人面隨意開玩笑,想來他在柔日白心中地位或許沒他表現得那麼不堪。
拜別應會去吃午飯的三人後,我孤身走向南城衙署,腹中傳來力竭後的飢餓感和大戰帶來的身心疲勞,不由暗怨柔日白是骨子裡的高門貴胄,指使起夜鷹像控制呼吸般自然。
思量著如何應對尋我因由難測的金陵王步至衙署,對護衛亮出令牌報出來由,不一會便見昨日被我矇騙的兩位老兄相攜而來。
其中那相貌忠厚,卻留個精明的小鬍子的官員搶先道:“在下韓厚,兄臺是小王爺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