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可能。
所以在聽到魯迪的話之後,常勝也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心理上的問題,是最難解決的問題,就算有心理醫生,也不見得就可以成功幫魯迪解決他的問題。因為平時看起來魯迪比正常人都還正常,可誰能想到他偏偏那就是對做主教練那麼恐懼呢?
就像是過敏一樣,有人就是對花粉過敏,你還非要讓他去接觸花粉,那就是再讓人家送死。
所以在魯迪已經明確表示了他對做主教練的恐懼,以及看到他因為這種恐懼而將自己的生活是如何搞得一團糟的之後,常勝就沒辦法再勸他去為理想努力。
說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很簡單,當頭棒喝讓對方打起精神來也十分容易,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說點大道理而已。可就算這樣的道理是普世真理,放之四海皆準的,落到單一的一個人身上,那就未免是真理了。
所謂“彼之美酒,吾之毒藥”就是這個道理了。
說大道理,讓自己看起來好像是人生導師一樣,滿足的不過是自己的虛榮心而已。
但是否真的可以幫助別人呢?人生導師恐怕是不會去管的。
也許自己的一句話,卻將對方推向了絕境,他們也不會在乎。
因為當他們決定說這些大道理的時候,恐怕就沒把對方的前途命運放在心上了。只是一門心思想要扮演一個受人崇敬的人生導師,如果對方成功了,他們會覺得這都是自己的功勞,如果對方失敗了……誰他媽還在乎呢?
常勝深喑此理,所以他不想做魯迪·岡薩雷斯的人生導師。
誰也沒有資格做別人的人生導師,哪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去忽悠別人。每個人都應該想清楚,自己究竟要走什麼路,這條路必須是自己決定要走的,而不是用什麼大道理忽悠出來的。
但不想做魯迪的人生導師,所以就要任由魯迪這麼情緒低落下去嗎?
那顯然也不行。
任何一個正常人,恐怕都不可能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軟弱無助,而袖手旁觀,更不要說這個人還和自己的關係不錯。
讓魯迪這麼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一個人如果猛地失去了支撐他十幾年的理想,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因為理想在過去十幾年時間裡,已經變成了魯迪的人生信念,是他努力工作、生活的源動力。
現在這動力不在了,你讓魯迪何去何從呢?
常勝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生活還得繼續。主教練做不成了,還可以做助理教練,做一個世界第一的助理教練,也不錯嘛……哈……”說到這裡,常勝都乾笑起來。
因為他覺得自己說的這個目標簡直是太無厘頭了……
果然,魯迪·岡薩雷斯就毫無反應。
常勝之好咳嗽了一聲,然後對他說:“足球的事情,我們可以放一放,但是生活是一刻都不等人的。所以你最好現在就去把海瑟琳給追回來。”
在發洩完了之後,一直就低著頭沉默不語的魯迪·岡薩雷斯這次終於抬起頭來了,臉上是驚訝的表情。
“追回來?”他驚問。
“是的,追回來,你怎麼丟掉的,就怎麼找回來。”常勝點頭說道。
“我們已經有兩個星期沒聯絡過了,人家也許都有男朋友了……”
“那就去挖牆角!”常勝說的斬釘截鐵。
“開什麼玩笑……”
“我不開玩笑。海瑟琳那麼好的女孩你不要,你還想怎麼著?為了赫塔費的勝利,你也得去給我追回來。”常勝很認真地說,讓魯迪·岡薩雷斯充分認識到他是沒開玩笑的。
“這和赫塔費的勝利有什麼關係啊?”魯迪·岡薩雷斯搞不懂了。
“當然有關係了!”常勝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魯迪·岡薩雷斯。“你是我的助手對不對?”
魯迪·岡薩雷斯點了點頭。
他是常勝的助理教練,自然算是常勝的助手了。
“你的工作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吧?全隊的訓練統籌是你管,還要負責很多雜事,此外負責進行球員和教練之間的溝通工作。還有啊,每週的教練組會議是你主持的……你瞧你有這麼多工作,如果你的情緒不對,影響到了工作,那全隊不就得癱瘓?”
常勝說的很誇張,就差沒說魯迪·岡薩雷斯還要負責訂盒飯、買車票、收水電氣費了……實際上助理教練可不是保姆,做不了那麼多工作。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