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沒有這樣的感覺。
兩個人就這麼走著,說著些閒聊的話。
就像是在國內壓馬路一樣,不在乎目的地,也不在乎走到什麼時候。
走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和其它那些旅遊者們一樣。
當他們經過一處街頭藝人賣藝的地方時,那位黑人歌手的歌聲吸引住了艾薇兒的腳步,她停了下來,靜靜聆聽。
常勝也在旁邊陪她。
周圍行人匆匆,他們是黑人歌手的第一批聽眾。
自從他們在這裡站住聆聽之後,漸漸有了其他遊人和他們一樣,站下來欣賞這位黑人歌手的表演。
這給那位黑人歌手帶來了不少人氣和金錢收入。
當他一曲唱罷,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一陣掌聲,隨後大家紛紛上來把錢扔到了黑人的吉他盒子裡。
常勝看著這個賣唱的黑人,想到了自己曾經的經歷。當初他在北京上大學的時候,正是各種亂七八糟念頭充斥自己腦海的時候,那時候自己有很多理想,對未來有很多憧憬和規劃。
比如做一個街頭流浪歌手,就是自己的理想,所以他苦學了兩年的吉他,在臨近畢業的時候跑去北京的地下鐵通道里賣唱,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夠發覺自己的才華,然後從此走上星光大道。
但可惜現實是殘酷的,他唱歌比五音不全的人好點,彈吉他比那些音痴好點,但也僅此而已。在玩音樂的人當中,他根本不值一提,自娛自樂尚且可以,想靠這個生活就難了。
所以後來他理所當然地失敗了。
其實畢業最初他做過很多工作,他也有很多理想,但這裡面沒有一個是屬於做足球教練的——他把那個叫做幻想,不叫理想,就是隻能在遊戲中YY,卻絕對不可能付諸實施的。
如果不是重生的話,自己會做什麼呢?
其實最初他一點都不宅的,他學吉他,他擺地攤,他上門做推銷,跳增員操,發過傳單……他什麼工作都做過。到最後一事無成,他終於認命,在一家廣告公司找了一份收入微薄,連社保都不給交的工作,每天除了上班,回家就是把自己沉浸在FM的虛擬世界中,帶領著虛擬的球星們,拿下一個又一個冠軍,幻想著自己是世界名帥,可以將那些大牌球星們呵斥來呵斥去的。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出去找女朋友都懶得去。父母親給他介紹相親,他就以各種理由推掉。
——房子都沒有,找什麼女朋友啊?
——我一個月就這麼點錢,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養活老婆孩子?算了吧!
……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別人眼中的宅男了。當然了,他們所在的那個家屬大院的人還沒這麼新潮,他們用另外一個詞來代替——“沒出息”。
他又想到了看過的一部日劇,裡面有一個小故事講的是有一種棒棒糖,人吃了就會發現自己的潛能,廢柴主角吃了很多,發現了自己很多的潛能,但都不適合用來賺錢生活,其中就有一個天賦是踢球,但只會顛球的球員,哪個職業隊會要呢?最好主角才發現其實他最厲害的潛能是犯罪天賦……
對常勝來說,重生或許就是棒棒糖,讓他知道了自己其實最大的天賦是什麼。如果沒有這次經歷的話,也許他到死都不會知道自己其實還能做足球教練,並且乾的還不錯……他的生活可能就會那樣一成不變,波瀾不驚地走下去,直至生命的盡頭。
有的時候他偶爾會在沉迷於遊戲的時候想起那麼一個未來,然後感到惶恐和害怕。
然後他就會去悶頭大睡,睡一覺起來,還是老樣子。
沒有穿越的他現在正在上大學,正是想要練吉他,做一個歌星的時候。他絕對想不到自己能夠和艾薇兒這樣的明星漫步在洛杉磯的街頭,心上這異域風情,在街頭觀看他人賣藝表演。
自己的命運就此分岔。
想的頗有感觸的常勝從口袋裡摸出零錢,走上前去,把錢放進了對方的吉他盒子裡。
那位黑人藝人向常勝道謝之後,指著與常勝同行的艾薇兒:“嘿,女孩兒。你們是今天第一個來聽我唱歌的,作為感謝,我可以請你來唱首歌。”
帶著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的艾薇兒笑了笑:“這個,我五音不全,不會唱歌呢。不過我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說完她用力一推,將常勝推了出去。
“這位是中國來的流行歌手!他唱的很好聽的!”她還大聲向周遭的人宣佈。
這些遊人都是喜歡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