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
“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你的,你會好好活著的。”如果你沒被野獸吃掉的話,望了一眼地上完全行動不能的刺客,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說完,我就起身走向了蘇燦,準備帶著他離開這裡。
我只聽見身後隱約傳來妖族刺客的喊聲:“你叫什麼名字?”
他問的應該是我作為鬼巫的名字。
我回頭,回給他一個溫柔的笑靨,“鬼巫,流火。”
螢火之淚,是為流火。
(廿一)
月上梢頭,山林間一片淒冷的寂靜,只餘下偶爾風起的枝葉沙沙聲。
“謝謝。”我接過灰影遞過來的成捆的枯枝,真心而溫和對他道謝。
灰濛濛的影子在聽了我的道謝後,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轉身退進了山林的黑暗深處。
我望著那害羞退走的灰影發了會兒怔。
那是死在這片山林裡的人結成的陰魂,由於這個自然的鬼門無法昇天,只能孤獨的徘徊在這山林間。他們本性未失,還送來了枯枝給我生火用,雖然多半是因為我鬼巫的傳人身份,令這些陰魂對我分外親近。
我,真的想為這些陰魂做些事。
先放下對自己能力不足的惆悵,升起了火,開始檢視蘇燦的箭傷。
箭頭上沒有抹毒,真懷疑妖族的那個傢伙是否存了殺死蘇燦後吃掉的心思,所以才沒有在箭上喂毒。
拔箭,止血,施法治癒,包紮。
蘇燦的箭傷經過我的處理基本上也算是好了五六成了。
可是,看著手上蘇燦的血,我卻莫名的心驚起來,為什麼這血的味道如此熟悉呢?
仔細用手指搓捻著那濃稠的血跡,另一隻手輕掐手訣,施展我能用的最簡單的卜算秘法念卜來探尋這血液的根源。
突然靈光一閃,聯想起宮內鬼魂們所說的那些八卦,我想到了,原來是這樣嗎?原來是這樣啊!
蘇燦和青焱,他們二人原來是這種關係啊……
我登時五內雜陳,心下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疑惑?震驚?甚或是……嫉妒?
難道說魚婕妤也是因此才想殺蘇燦的嗎?
望著蘇燦的那張俊臉,他仍然處在昏迷之中,滿頭是汗,好看的劍眉因為忍痛皺起,。
我撥出一口氣,壓下心中百味具有的沉重,無論他與青焱之間有著怎樣糾結複雜的關係,對我來說,他,還是那個笑得燦爛的灑脫男子。
所以,當蘇燦醒來的第一瞬間,我開心的笑了起來,是我有生以來笑的最真誠的一次。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看著直直盯著我的臉發呆的蘇燦,我疑惑地問道。
“沒、沒有……那個……娘娘笑起來很美……”他紅著臉嗑磕巴巴地回道。
“謝謝你的誇獎。”我回給他一個更大更燦爛的笑容,然後又補了句誇獎他的話,“嗯,蘇燦也很美!”
前一個笑容讓蘇燦的臉更紅了,可後一句話卻讓他的臉由紅轉黑,真有趣!我興起惡作劇的心思,繼續添油加醋:“蘇燦,你比後宮那些佳麗們還要美,”然後我做萬分惋惜狀,嘆了口氣天真無邪般地說道:“可惜你是男的,如果你是女的,本宮一定請旨讓陛下收你入宮,然後,你就是本宮的好姐妹了~!”
說到後來我自己都興奮起來,彷彿能多了蘇燦這麼個“姐妹”真的是很開心的事情。
那邊蘇燦的臉色已經可以用五顏六色來形容了,但是看著我貌似純潔的笑臉他也發作不得,半晌後,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回道:“臣、謝、娘、娘、賞、識!!”
他恨恨說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過頭去,不再理我,臉上也恢復到遇刺之前的冷淡。
“蘇燦。”我輕輕喚了聲,見他沒有反應,我嘆了口氣。
聽到我的嘆氣聲,他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可是仍然沒有理會我。
“蘇燦,你這樣冷淡對我,可是在怪我,生我的氣?”
“臣,不敢。”他輕輕淡淡三個字,就把我推得好遠。
“蘇燦!”我高聲喝道。
“臣在!”蘇燦愣了下,立刻回道。
“這次本宮去行宮修養,你的職責何在?”我冷著目光柔柔的望向還有些愣怔的蘇燦。
“回娘娘的話,臣的職責是保護娘娘……”說到後來,蘇燦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近無聲。
“哦?”我輕笑,“你的職責是保護我,怎麼現在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