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處於防守一方的劍與玫瑰,縱然還能勉力抵擋,卻也是節節敗退,被如狼似虎的天火燎原逼到了城牆邊緣。
首當其衝的是城門前的位置,在天火數萬人的轟炸下,早已是化為了一片焦土,這一片就像是一個死亡禁區一般,只要有玩家敢填補進去,不出三秒的時間,必然死無全屍!
然而,殺紅了眼的劍與玫瑰眾人,此時都已忘掉了恐懼,忘掉了等級經驗,甚至也忘掉了疼痛。
在他們心裡,只有著沸騰的戰意以及和敵人同歸於盡的瘋狂想法。
鮮紅的血光飆現,染紅了溝壑縱橫的古老城牆。
死亡的白光猛閃,卻也阻擋不了勇士們的沉重步伐。
凝視著下方的慘烈戰鬥,見到那平日熟悉的身影一個個地化為白光飄散,不知不覺間落月一雙青蔥般的白玉手指都已經摳進了堅硬的城牆裡,照這麼損失下去的話,不僅劍與玫瑰的人員將要全軍覆沒,而且十分鐘內,城門必破!
然而,在這個時候,她沒有半點退路,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下達命令,讓己方的成員死守城門。
微風輕拂而過,吹起了她額頭上的柔順黑髮,縱然是這個一貫冷靜的女人,此時白玉般光潔的額頭上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一旦城門失守,士氣高昂的天火眾人必然能直逼城主府,以劍與玫瑰分散在城內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與人家五六萬的精銳大軍相抗。
上次和霸者公會在樓蘭城外的公會戰,劍與玫瑰固然敗了,卻是雖敗猶榮,還有翻盤的餘地。
然而要塞戰卻不同,尤其是遊戲裡的首戰,一旦有了第一次戰敗,敵我雙方的力量此消彼長之下,第二次和第三次就會接踵而至。
連續戰敗三次,一個巨型公會就會直接完蛋!
眼見自己半年來的心血即將付之一炬,就是落月也不禁有些動容了。
強壓著在內心深處生根發芽的不良情緒,落月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當日在樓蘭城裡告誡她不要入駐塔克堡的孤寂背影來,或許,她錯了,他才是對的。
凝視著下方的慘烈戰鬥,正當落月懂事以來心裡第一次升起了無助的感覺時,天際邊忽然出現了一抹明亮到了極致的光芒,瞬間便覆蓋了遙遙相望的兩座城池。
強烈到了極點的白色光線,就宛若一個億萬瓦的熾烈照明燈一般,其透射出來的明亮光芒,讓任何玩家都難以睜開眼睛。
“怎麼回事!”
“啊,好強的光線,照的老子都看不清東西了。”
“操,老子殺的正歡,難道是系統抽了?”
“媽的主腦搞什麼鬼,還讓不讓人打城戰了啊!”
頃刻間,方才還殺得難解難分的戰場上,打鬥聲忽然停止了,旋即出現了宛若潮水般的罵娘聲和叫囂聲,以此來發洩心中的不滿。
然而這些傢伙的謾罵剛一出口,明亮到極致的白晝竟毫無徵兆地消失了,隨即而來的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瞬間便籠罩住了整個戰場!
黑暗,沒有盡頭的黑暗,宛若世界末日一般的黑暗,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黑暗,仿似連自己的身體都消失了的純粹黑暗!
難以想象,剛才還在誓死拼殺著的玩家們,此時心裡都是些什麼樣的恐怖想法。
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預料到的,隨著天地明滅的逆天效果出現,整個戰場頓時一片死寂,別說是打鬥聲和叫罵聲,就連呼吸的聲音在這一秒都驟然停滯了。
黑暗中,唯有大炮哥最先反應過來,只見他眼前一亮,那頗顯疲憊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抹燦爛的笑意,笑罵道,“這傢伙真是越來越有天分了,竟然跑到這裡來嚇人了,我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呢!”
隨著大炮哥率先醒悟,城樓上的落月也仿似明白了什麼,她下意識地輕撫了一下鬢角邊凌亂的髮絲,絕美的眸子裡忽然閃過出了一道莫名的神采。
要知道大炮哥可是親眼見過天地明滅的神奇效果的,而落月也曾經聽大炮哥講述過葉痕用一個忽明忽暗的神奇技能,將安全區域內的人換位到了可戰鬥區域,她自己也曾看過葉痕的影片,自然是印象深刻。
其實可以說,在場近十萬的玩家,起碼有一大半看過當初那個影片,只是由於事發突然,親身經歷和置身事外看影片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沒有人能那麼快就想到葉痕身上去罷了。
也正是因為天地明滅這個技能辨識度太高,葉痕才會將遊戲ID恢復,要知道一旦他使用別的名字去刺殺火焰紋身的話,事發後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