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老大。”這一句彷彿一道閘門,突然升起放開了奔騰的淚水,又突然落下堵住了嗓眼的口水。良久,易風說:“謝謝你。”
點點欣慰地笑了,只為這一句,斷頭又如何?又如何?
吉吉也笑了,他的手摟著兩個人的肩膀,平時能說會道的嘴在這一刻竟然也說不出話來,什麼是友誼?它不是平日裡閃動著懾人的光芒,晃花了人眼。而是在最黑暗的時候的點點星芒。微弱,但是帶給人鼓舞和力量。
蕊兒也走了過來,和他們並肩站在一起,三男一女 ,從很多年前起就是他們小隊的標準配置,物非人依在,不管那個女人是什麼面孔都沒有關係,皮皮本就是前面的不是嗎?三個男人相視一笑,共同踏上了前往華山的階梯。
自古華山一條道,九曲十八彎,最陡是華山。說的就是華山的特點,險,峻,奇。路上,不時有華山弟子路過,或怒目圓瞪,或低頭順目,總之沒有一個人會對他們表現出友好的表情。
易風等人也不在意,他們本來就是來這裡鬧事的,又怎麼會受到歡迎呢?反而是蕊兒一直高興地看著那些人,敵人越是急躁她就越高興,看著他們敢怒又不敢言的表情,她就笑得合不攏嘴。
易風小聲對大家說:“一會你們都別亂動,沒有我的命令千萬不要傷人。”
蕊兒說:“我們來這裡不是打架的嗎?打架又怎麼能不傷人啊?莫非是…。全部殺掉?”
易風:“咳咳,蕊兒你說話不要那麼大聲。”周圍的華山弟子瞪著大眼睛看著蕊兒,彷彿想將她吃掉!手上的青筋都快凸了出來,可是沒有人動。蕊兒的名聲在華山是很響亮的,想動她的人很多,可是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成功,他們的掌門倒是有能力,不過擁有了夢蘿後,還會喜歡蕊兒這種幼齒仔嗎?
華山派的大門前,包準行已經站了很久 ,可是他的身子依然筆挺,看不出一點彎的痕跡。當易風等人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無論是誰看到他的笑容都會被感染的,殺人的會想到放棄,生氣的會想到放氣,總之他的笑有很神奇的效果。
沒有特點的人怎麼會成為龍門的大總管?很多時候人們都會將華山派和龍門混為一罈,其實華山派和龍門還是有區別的,起碼華山派內就不可能有總管這個職務。
易風也看到了他,一個微笑的男人,和孫橋以及流雲那種好男人的笑不同,他的笑沒有感情,有的是一種魔力,讓人不自覺的感到他是好人,是朋友,是知己。
吉吉伏在他的耳邊說:“這是龍門的大總管包準行。”
“包準行。”聽到這個名字,易風就樂了,好名字,好人物,好笑容。走到近前,包準行就衝易風拱手說:“來的可是風少?”
江湖中能稱上一聲風少的沒有幾人,他竟然認識自己?易風想:看來自己的行動早就被他們知曉了。假如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那才是天大的震驚。
“等的可是包不行?”易風笑著問。
包準行的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不自然起來。包不行或許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個好笑的名字,可是在他的耳中確實一個特別的,令他尊重的名字。包不行就是包準行的師傅。
包準行鄭重地說:“那是家師。”
“很像,真的很像。”易風突然更想去看看那個地方,看看那個人了。很久以前,弒神幫內也有一個總管,他的名字叫包不行,文不成,武不就,什麼都做不好,什麼都不行,偏偏會笑。會笑的人總是能交到很多朋友,總是有很好的人緣,人緣這種東西說好不好,說差不差,所以包不行就做了一個說好不好,說差不差的官………大總管。他管的是日常事務,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都會管,可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又都管不著。所以他在江湖中的名聲也是半紅半紫,很多人都知道他,又都不瞭解他。
易風從他的身邊走過,包準行趕忙跟上。或許掌門說的對,風少不是花少那種廢物,從他的身上,能感覺到那種凌人的氣勢,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有中偷襲的衝動,那一聳一聳的肩膀彷彿在誘惑著他,在說:“來吧,只要一下就可以殺了我。殺了我,你就立下大功了。”
衣袖中,緊握匕首的手心宓出點點汗滴,寬大的後背離他只有半臂的距離,他苦練了很多年,為的就是可以做一個包準行的人,為的就是可以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一個整天陪著笑臉的廢物。
可是這一刺,他刺不出。當面前的誘惑夠大的時候,他反而害怕了。他想到了烈日下揮灑的汗水,寒冬裡凍裂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