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假設:“難道是病患之中有人見財起意,偷了玉佩?”
“不可能!玉佩是我貼身之物,沒有人能在我毫不知覺的情況下將它取走。”玉兒搖搖頭,直接排除了這種可能。
瑾其實很想直接說出一種可能,可擔心玉兒是否能夠接受,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他循序漸進,想將她一步一步引入那個最為合理的猜測之中:“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你不小心將玉佩掉落地上被病患們撿走。”
“不,玉佩用金絲線所繫堅韌無比,又懸掛於我的脖子上,如何掉落?”玉兒直接否認。
瑾仔細觀察了一番玉兒的神色,半晌才道:“你覺得,會不會是風芊芊?”
“芊芊?”其實玉兒心中早有疑惑,只是不願意憑空將這麼大個罪名扣在芊芊身上。如果真是芊芊所拿,那麼芊芊從一開始就很不單純。玉兒不願將善解人意的芊芊想象成一個別有用心的女子。
“你細細一想,昨日她為何突然失蹤?你不覺得她的行為太反常?她一路從寶齋堂回到客棧都沒事,卻在人群密集的客棧內被劫持?”瑾一邊分析,一邊觀察玉兒的反應。他了解那種滋味兒,被信任的人背叛,任誰心裡都會有個陰影。
玉兒望著瑾,認真地道:“瑾哥哥,你早就開始懷疑芊芊了?所以一直不喜歡她?”
她的臉上不起絲毫波瀾,完全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這樣的她更讓人心裡忐忑,生怕某一刻她會抑制不住內心的痛苦。
“玉兒?”瑾從玉兒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不敢隨便回應。
“瑾哥哥放心,玉兒沒事。”她輕嘆道。這不是她第一次被背叛,那個朦朧的上一世她已經被傷過了。往昔血淋淋的傷口已然結痂,而今揭下的不過是個乾涸的傷疤而已。雖然有些痛,但還是能挺得過去。
瑾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她許久,從她的言語和表情中,他終於能確定玉佩一定被風芊芊拿走了。
他果決地道:“風芊芊拿了玉佩連夜逃走,一定去了營帳調兵遣將。我們必須火速前去阻止她!”
瑾的話音一落,兩人牽手朝馬廄飛躍而去。
風兒蕭蕭,裙兒飄飄;戰馬騰空,蹄聲陣陣。
此刻,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共乘一騎的兩人。馬兒在遼闊無比的草地上急速馳騁,如同離弦之箭直線飛出。疾風吹起她耳邊柔順的髮絲,撓在他輪廓分明的剛毅俊臉上。他貪婪的呼吸著周圍瀰漫著淡淡髮香的空氣,不捨拂開她輕揚的髮絲。
“芊芊會用玉佩調兵,進而與雪域國聯手圍攻珞哥哥嗎?珞哥哥會很危險,對不對?”沉默太久,玉兒將心中殘留的不安問了出來。
瑾思慮片刻,道:“那倒不會。那五萬大軍乃我朝精銳之師,所有領兵的主帥均為熟悉兵法謀略的將才。他們自然不會迂腐的只看帥令,也會審時度勢。況且珞在軍中聲望極高,他的命令比玉佩更有影響力。風芊芊縱然拿了玉佩去,也不可能讓五萬精兵與珞的主戰人馬對峙。”
既然不會發生自己人互相殘殺之事,問題的嚴重程度就稍微輕了些。
“倘若玉佩不能讓大軍前線對陣,那麼芊芊拿走玉佩所為何事?”玉兒納悶兒地道。
“玉佩雖然不能讓冰瀚大軍自相殘殺,卻可以將五萬兵力調至他處。只要讓珞的帥令無法傳達進去,五萬大軍就形同虛設,即便他日珞有心求援也是遠水難解近渴。”換言之,他們現在要考慮的問題就是如何將五萬人馬留下來?
“還有什麼辦法能對大軍起到令行禁止的作用?”玉兒還抱有一絲希望。
瑾沒有把握,畢竟軍令如山,營帳前是不認身份地位,只認出兵憑證的。他道:“只能用太子令碰碰運氣。借調軍力時隔不久,希望那位將領還能認出我們。”
“瑾哥哥,我們的希望大嗎?”她惴惴不安地道。
瑾用沉默給了玉兒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籲……”
馬兒嘶吼一聲,在廢棄的營帳前停了下來。
這裡便是不久前玉兒和瑾才來過的大軍營寨。與之前不同,而今已是燈火不再,人去樓空。
“瑾哥哥,看來我們晚了一步。”玉兒心裡被濃濃的惆悵佔據。之前她還能抱著僅存的一絲希望,希望此事與芊芊無關。然而眼前廢棄的營寨讓她不得不接受現實。芊芊果然是有問題的!
瑾二話不說,摟緊了玉兒,策馬揚鞭,沿著被萬馬踏下蹄印的方向飛馳而去。
直到天黑,他們才追上大軍。
“來者何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