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人的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主,我懷疑他早就認出我的身份,只不過當時在大街上,若是鬧開,反對他們不利,還不如等到我們出城到偏僻的地方好下手。”仔細一想,與其在城裡鬧開,還不如在城外將她們攔下來,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讓她與姨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小姐真機靈。”
“怎麼又叫我小姐了,就算不能以母女相稱,姨也可喚我的小名。”沈紅顏扯著她的手臂撒嬌,陳氏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拍拍她的小手。
“顏兒乖,這不就喚了嗎?”
沈紅顏精緻美顏綻放出一朵笑靨,在清晨時刻收起火爐和炭火往江南的方向慢慢行駛,剛開始還有些擔心後頭會有人追上,但不知是不是對方死心絕了這個念頭,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
她數了數何掌櫃給她的銀兩,五萬兩,一個子都沒少。
沈紅顏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想必是何掌櫃怕她進了恕王府,身份三級跳之後會拿自己開刀,才不敢苛扣。
要是沒把她供出來,自然又是另一副嘴臉,這點她看得很透,但她情願他苛薄點也不至於洩露自己的身份,這件事讓她鐵會到終究自己太過於單純相信人,若不是有種子空間,現在的她鐵定被人囹圄在某處。
一路上馬車搖搖晃晃,沈紅顏才坐一天的馬車就有暈眩頭昏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暈車的習慣就算換個身子也沒變,整天下來,胃裡能吐的全吐了,臉色臘黃慘白。
“顏兒,找個大夫瞧瞧吧。”陳氏很擔心,頻頻回頭往後望,若不是沒人趕車,她早進入車廂內照顧。
“不打緊,若有看到藥舖就去找找看有沒有藥丸可治。”揉揉額角,沈紅顏虛軟跑到前座,看著外頭的風景,總比悶在車廂內舒服,但陳氏皺下眉頭。
“既然不舒服,就進車廂內休息才對。”譴責的語氣帶著一絲關愛。
“車廂裡悶,我在外頭瞧著風景,暈車狀況說不定比較好。”她一副懶洋洋趴坐在座椅上,姿勢看起來有些撩人,陳氏正想提醒她時,沈紅顏懶懶地微眯起眼眸。
“姨,這裡沒人,等看到人我會坐好。”
瞧她眼皮底下的青痕,陳氏心疼拍拍她的小手。
“要是真的難過,咱們找間客棧休息一天。”
“不了,反正怎麼樣都會吐、都會難過,不如吐一吐就習慣了。”沈紅顏吐個舌頭,膩在姨身旁。
趕了十幾天的路,她終於習慣在車廂裡搖搖晃晃的日子,好幾次她被極差的路況顛簸到人仰馬翻。
另一頭,恕王府的書房內氣氛冷凝,一名男子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坐在案桌前的男子拿著書,面無表情,對於跪在地上的男子不看一眼。
“我要的人呢?”恕王開口道,他四十歲的年紀保養得怡,外表看起來不過三十幾,俊朗的外表有一抹凌厲與肅殺之氣,高高在上的氣勢常常壓得人喘不過氣,跪在地上的男子感覺到他的殺氣,動也不敢動。
“回殿下,人……跑了。”
“跑了!?”恕王微微側目掃過跪在地上的男子,馬傅全身嚇的冷汗涔涔,就算主子不開口,他仍是能感覺到那股無形的壓力譴責自己辦事不利。
“是的,小人沒想到那名女子狡猾,竟然讓她逃了。”
“只不過是名女子竟然把你們幾位大男人耍得團團轉,是該說你們太無能還是沒用好?”恕王放下書卷,露出潔白牙齒,笑容有些猙獰,跪在地上的男子不敢回答,冷汗順著額際滴在地上。
書房內的氣氛冷到極點,坐在桌案前的男人用手指敲打桌面,像在思慮又有些為難,最後撇著嘴角。
“也罷,有沒有那名女子對我們的計劃也產生不了什麼影響力,把那盆花送到皇妃娘娘那裡去,討皇上的歡心。”
“是。”馬傅知道自己撿回一命,幸好這件事,恕王不計較,但對於這件事他心頭有個疙瘩在,只不過是名小女子,卻差點害得他失去主子的信任,心頭有些暗恨。
趕了一個月的路,沈紅顏與陳氏用緩慢的速度來到江南,一邊遊玩一邊尋找要待下來的城鎮。
每次陳氏提議要留下時,沈紅顏總是搖頭。
“顏兒,你到底在尋找什麼樣的地方?”陳氏忍不住開口詢問。
“當然是離長安城越遠越好。”沈紅顏不想遇到熟悉的人,繼續往前走,卻遇到大風雪。
現在雖然遠春天已近,但天氣還是詭譎多變,今個還是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