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圍不出的原因,否則何來言止息才驚豔絕一說。除非有人能在瞬間看破其陣勢的調動規律並推算出來,只是若這規律如此簡單,羽戰祁軍中能人不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羽戰祁發回的軍報中總結言止息的戰術,就兩字:亂來!
君阡搖頭道:“此案不通!”
【炫】方刃決冷笑道:“羽將軍能找出更好的方法?”
【書】君阡凝思著神色,淡淡吐出幾個字:“假圍花市郡!”
【網】方刃決眼前一亮,花市郡是佻褚國邊界城市之一,與喬鄂國毗鄰,貿易頻繁,快馬加鞭與居憂關將近七日的行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內接佻褚重鎮,若是六萬大軍改道通往花市郡,言止息的探馬會立刻收到情報,去意很明顯,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只圍不攻,花市郡與喬鄂國的貿易往來會立刻中斷。
佻褚國國內奪嫡之戰打得激烈,雖然此去只圍不攻花市郡沒有危險,可領兵在外的睿寧王言止息內部壓力加大,他若不去救援,朝中會立刻掀起波浪。羽君阡給他設了一道陽謀,他明知不可退兵,卻不得不退,他一退,君阡便正好進入城中不費一兵一卒便解了居憂關的燃眉之急。
方刃決心頭起了些淡淡地敬佩之意,嘴裡卻不願服輸,他本是個硬漢子,被一個女人壓在頭上心中不悅,此刻卻說不出來。
“我有一事要麻煩方將軍,”君阡心中知曉方刃決在想什麼,“請你替我保密,明日這命令便由你來下!”
“不行!”方刃決一口回絕,“奪人之功非君子所為,我不幹!”
“誰讓你奪我功勞了?”君阡搖頭,“我自有我的安排,只說讓你下令,沒說是你的命令!”
君阡深知自己初次行軍,若是一擊便引起了言止息的注意,那麼他便會來研究她的作戰方法,戰爭很漫長,想要取得長期的勝利必須隱藏好自己,與其讓言止息關注到自己,不如就讓別人覺得她是一隻花瓶,將注意力轉移到方刃決身上。還未開始過招,心裡卻隱隱有一種感覺,言止息,聽到這個名字心中卻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形,他不好對付,她要步步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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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居憂關外的佻褚軍駐紮營地,一個探子衝進正中央最為華麗的軍帳之中,一個身著白色狐肷褶子大氅的男子捧著一本書坐在正中央,大氅連著帽子蓋在頭上,帽簷遮住了眼鼻只露出一道精緻的下顎,纖長的手指似蔥白潤澤中指輕輕按在書頁上,寬厚的大氅卻透著一種纖瘦的感覺。
他沒抬頭,“說吧。”只兩個字,卻慵懶而迷離,伴著書頁翻過的聲音,平靜地像在聽一曲殤山流水。
“前方來報,玄齊國出發的六萬大軍突然改道向西北方向而行。”
言止息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朝探子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嗖”,從軍帳上方躥下一道身影,恭敬地立於他身側。
“阿九,說了多少遍,遇事要冷靜,我還沒急,你急什麼?”言止息將帽簷拉得更下了些,看不出他的眼神和表情,華貴的氣質間帶著冷清平靜。
江進九很堅決地肯定他的主子絕不會有著急的樣子,他跟了言止息這麼多年,從未看見他有絲毫失態,誰都無法猜到他心中所想。
“這次是誰領兵?”他懶懶地發問,卻全然沒有輕蔑之感。
江進九低頭回答:“羽戰祁之女,羽君阡。”
“哦?”言止息將手指放在唇邊勾了勾,“有意思!”
☆、第10章 以計制計
“哦?”言止息將手指放在唇邊勾了勾,“有意思!”
江進九有些急了,莫非主子是氣昏了頭不成,佻褚國內因為太子之位正腥風血雨,他不顧朝臣反對親自領兵攻打玄齊國,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掐得真真好,十年一到立刻出馬。而言止息心知,他報的豈止是十年之仇?前前後後加起來,已是二十餘年。二十年前居憂關之戰,母妃難產于軍中,剛出生的妹妹失蹤,這千里鐵騎,那弱小的身軀,是否早已在馬蹄之下化為一灘血水?
那些仍在京都的兄弟們都指望著在言止息遠離京城的時候奪下太子之位,明裡暗裡的向皇帝指示他軍權在手心懷不軌。羽君阡的軍隊分明是要去包圍花市郡,言止息即便心知其中之詐都不得不進入陷阱。
意思?雖然意思兩字包羅永珍,可如今哪是玩的時候。
“王爺,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言止息中指扣在桌子上發出“哆哆”的響聲,被遮住的雙眼微微閉起,“誰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