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散發著王者之氣的納蘭宇,從御案後站起身,隨手在御案上,猛拍了一巴掌。
“回皇上,老奴不敢!”梁久河跪地,伏著身子道。
“朕命你說,若是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直接下去領板子!”
“是,皇上!”梁久河應聲,抬起頭,看向納蘭宇,道:“皇上,以神醫的身份,確實是進不了宮門,更何況現在天色已黑,加上神醫是女子身份,您要是執意宣神醫進宮,也不是不可。但,這樣以來,未免對神醫的名聲,多有不妥。”梁久河儘量讓自己嘴裡說出的話,聽著舒服些,免得再次觸怒了納蘭宇的龍顏。
梁久河說的也對,以月氏的身份,進宮是不太合適,可眼下,給她按個什麼身份,才能讓他納蘭宇,每天能夠見到她?蹙眉尋思著納蘭宇,把跪在地上的梁久河,給徹底的無視了掉。
有了!她不是懂醫嗎?奉她個一品女醫做做,何嘗不可?以她神醫的身份,就是做太醫院的院首,都不為過。
御醫的品階中,沒有一品之說,可他納蘭宇顧不了那麼多,月氏的才華,想來即便到了朝堂上,也不會有人,亂說什麼?梅州水患,瘟疫防治,都是她一介女子,想出的利國利民的好法子,他納蘭宇倒要看看,那個不長眼的,在他說了月氏的這些壯舉後,還敢非議月氏,上朝參政一事?
心中有了計較的納蘭宇,重新在御案後坐下,“梁久河,給朕備筆墨,朕要下旨,封神醫為一品女醫,並且允其上朝參政。”
“啊?”跪在地上的梁久河,大張著嘴巴,望向御案後的納蘭宇。17903687
他梁久河沒有聽錯吧?皇上竟然讓一個女子,上朝參與政事,這會不會太荒唐了些?
“怎麼?你又有異議?”坐在御案後的納蘭宇,一雙深邃如潭的利眸,俯視著梁久河,其俊顏上,一片冰寒,“你是不是想著,朕德行有失,讓一個後院女子,上朝參政不甚妥當,說?”
“老奴不敢!”
“你不敢?哼!朕看你敢得很!你可知道,宦官干政,是皇家的忌諱,朕念在你服侍朕時日久的份上,次次輕饒與你,你可不要把朕的寬恕,認為是你應得的。”納蘭宇說話的語氣,音量不高,但,其中的威嚴,令跪在地上的梁久河,一絲半點都不敢輕視。
“老奴著實不敢,皇上能下旨封神醫,為一品女醫,並且上朝參政,必是有皇上您的考量!”
“哼!算你曉事。你可知,這次根治梅州水患,以及水患後,有效防治瘟疫發生的措施,是誰的功勞?”
“是神醫!”他梁久河又不是傻子,早在主子回京後的某天,因為其心下高興,在御書房裡,對他梁久河,把梅州那邊發生的事,都給他這個貼身太監,敘說了一遍。
“知道就好,起來給朕備筆墨,待朕寫下賜封聖旨,你明天一早,去……”說到這裡的納蘭宇,一時間,聲音頓了住。
她現在在哪裡住著?在侯府,還是相府?按理,她已經休棄了卿,不該再出現在侯府,可,相府她應該也回不去。1d7z9。
皺著眉的納蘭宇,出聲道:“蒼狼!”
“主子,屬下在!”
一陣風過,一襲黑衣的蒼狼,出現在了御書房。
“神醫現在在哪裡落腳?”
“回主子,神醫她自己有府邸,牌匾上標註的是顏府。還有就是,神醫把她的孃親,從相府裡接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回相府,把自個身為丞相夫人的孃親,接出了相府?雖說相府夫人,不得月老賊的寵,但,月老賊能容忍,自己正室夫人,被已經斷了關係的女兒,接出府令住嗎?還有就是,她被月老賊五年前,便逐出了族譜,並且斷絕了父女關係。
月老賊能由著她,隨便出入相府,折損他自個的臉面嗎?一系列的疑問,在納蘭宇心頭縈繞著。
怎麼上次不見清風對自個說呢?眉宇擰在一起的納蘭宇,深邃的眸光,直視著蒼狼。
“回主子,事情是這樣……”蒼狼拱手,一五一十,把屬下暗衛打聽到有關月悠然在相府中,所發生的一切,說與了納蘭宇。
“你剛才怎麼不對朕說?”納蘭宇臉色微惱,他為什麼沒有出現在她的身邊,讓她險些被月老賊那一窩子老小,給欺負了去。
卿,難道你真的要讓宇,寫下聖旨,去了你和她的夫妻名分嗎?緊了緊拳頭的納蘭宇,心裡有些微微的苦澀來。
既然無緣相守,為什麼不對她放手?對她,朕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