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時間就在白瀧的嫌棄與老頭的唾沫中悄悄流逝。
席畢,來自各門各派的賓客談笑著加入各自的圈子。人群中高聲議論的內容,多是圍繞堡主的生平事蹟,以及今日的寶物最終將歸屬哪家就此展開探討。而低聲竊語的,則是對江湖現今人人都在關注的某條謠言的真實性開始疑義,又對忻剎樓第一殺手的性別及姓名進行猜測爭論。
太嶽代表席位設於貴賓席上首就座,但瞧宴席結束後,留下的除了幾位同宗太嶽弟子,竟不見南宮玉其人。周圍一圈想與他話談的長輩及同輩詢問後才知,南宮少俠因不甚酒力已早早回去歇息。
南宮玉喝醉了?誰能確定?不過,這一訊息卻叫在場的許多未婚少女頓時心花怒放竊喜非常,但當著眾人的面卻又不得不裝作文靜矜持。一些輕浮或膽大些的便開始找理由藉故離開,一邊自得或羞澀於內心的想法,一邊馬不停蹄的朝廚房奔去。一時間,廚房的鍋碗瓢盆爭搶不斷!
殷樂姍殷小姐是倚天堡五小姐,上月初剛滿十八,上頭有兩位嫡親的哥哥及一位姐姐,而另一位姐姐則是妾室姨娘所生,乃是四小姐。
五小姐與四小姐,二人感情從小就不親厚,畢竟一位是嫡一位是庶。而對四小姐這樣,或某些身份低微之人,這位五小姐自小就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傲性。因從小聰慧模樣喜人,深得堡主及堡主夫人的寵愛。
所以在這倚天堡內,殷五小姐若想橫著走,除了堡主與堡主夫人,及二位少爺,就從未有人敢出來反對指責一句。
倚天堡內,人人都知殷五小姐喜歡太嶽的那位南宮少俠。當年,五小姐十五歲及笄才過,就整日催著堡主為她與南宮少俠說親。
結果呢?結果南宮少俠以專心修道習武為由委婉的拒絕了。他說,南宮玉先是一名小小的道士,其次才是東虞人氏。雖然家中已為他的親事做足了準備,但近幾年他並無任何成家立業的打算。畢竟道士可婚可不婚,而他師父“元妙真人”就是位“孤寡”道士。
至於那位被拒婚的殷五小姐得知此言,先是非常惱火,但後來轉念一想卻覺得理應如此。倘若南宮少俠輕易答應,反倒顯得十分廉價,也就不是她殷樂姍會看上的人了。於是乎,五小姐更加堅定了成為“南宮夫人”的決心!
今堡主壽辰,能與南宮少俠相見,可叫這位五小姐樂開了心花。一早起來,光是挑選衣服繡鞋就先已花去一個時辰,再是妝容髮髻,整個早上都忙得不亦樂乎。
她說,只要是為了南宮公子,她做什麼都願意!只要他多看她一眼,只一眼就能叫她竊喜一週半月!而若是與他再說上一句話,她敢肯定自己會當場淪陷,甚至失魂於他的眼神他的聲音他的笑容舉止!
所以,當這位五小姐聽說南宮少俠醉酒了,她二話不說立刻吩咐婢子端來早已備好的解酒湯。最後喜上眉梢,匆忙朝南宮公子居住的小院雀躍地蹦去。
“子瑜哥哥?子瑜哥哥!樂姍為您熬了些醒酒湯,您在麼子瑜哥哥?”砰砰的門聲在女子難掩的期待中持續響徹這座漆黑的小院。
不依不饒的敲打與呼喚漸漸掩藏不了女子激動而喜悅的心態。她緊張的等待男子為她開門,對她微笑,迎她進屋談天說地!
拍了近半盞茶的工夫,房門終於為這位五小姐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而聽男子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漠的拒絕“殷小姐是麼?多謝小姐湯藥,在下已準備歇息,請恕在下失禮不方便請小姐進屋親自道謝,小姐請回”說著就要關門。
見狀,殷五小姐趕緊以手擋道“子瑜哥哥身體好些了麼?不如先讓樂姍將湯藥端進去再說,子瑜哥哥喝了湯再睡吧?”
“不必,多謝”推開她的手,一聲細響,房門再次緊閉。
殷樂姍愣著神以右手裹緊了左手,盯著門板呆滯的回想剛才的觸感。南宮少俠指上的溫度竟如此溫暖,將她的手連同整條臂膀都包裹著一同灼燒了。她覺得她快無法呼吸,第一次!相識這麼多年(?)第一次肌膚上的接觸,她今夜必然又會失眠!
“誰是子瑜?”
“你猜?”
女子撲入他的懷抱以雙臂環緊了他的腰身,仰起粉嫩的臉蛋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是南宮玉嗎?子瑜是什麼意思?”
男子的臉頰親暱的摩著女子的玉頸,鼻間飄出的酒氣帶著灼人的溫度“老爺子取的。美玉?不就是一塊石頭麼”
“南宮玉長的那麼好看,白瀧也覺得就像一塊美玉!”
“嗯,就你會想……”他微笑,以唇輕觸女子的額,額沿下是鼻,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