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這裡不是交界領域嗎?”
冰旬回答說:“這裡只是下界靠交界的陰影,不過即使是完全的交界,下界的一部分也在交界領域啊。而下界的所有的水都是一脈。你該知道吧?”
“啊,是。”青葵忙說。
冰旬為大家添著茶,看了一眼青葵道,“我知道你們交界領域巡守隊是不用巡到這兒來的,這兒太接近下界了。而且這兒有我。”
猛地聽見提到了巡守隊,青葵不防一驚,慌張地盯著冰旬,冰旬又是和善地笑了:“我和縱橫是老相識啦,縱橫沒事常會過來,說了不少你們的事兒,還有你們的其它幾個人也都會過來,就你沒來過了。我原本想叫縱橫什麼時候帶你來的,但是想想你更主要的是當世的督道,叫淅蔚帶你來更恰當些。”
青葵還沒有回答,冰旬就又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不論誰都不能在外談論與巡守相關的事,但是我本身也算是屬於交界的人,這裡也可算在交界,縱橫他們都是這樣看的。”
青葵訥訥地點頭稱是。
在冰旬面前,青葵對冰旬的很多話都只能有這樣的反應,比如說,冰旬在這之前還說過:“為什麼有不可改變的宿命,人還要奮力抗爭?因為這正是命定的,用來和宿命互補的東西。”
青葵心裡抗拒這些玄乎的東西,不喜 歡'炫。書。網'討論這個,她看看王,遇上王有些調皮的眼神,她只好很快轉開了視線。青葵不想對冰旬的話評置可否,但就是這個時候,青葵隱隱開始覺得冰旬像位先知。
稍坐過後,冰旬帶青葵四處參觀,青葵見識了許許多多新奇的事物,時間很快地流逝,直到最後,很巧合地,青葵受到了巡守隊的召喚。
“咦?你剛好這個時候輪值嗎?”冰旬也大感驚訝,“沒關係,縱橫一定知道你在這裡,我讓他來這裡帶你走即可。”
片刻後縱橫果然出現。和淅蔚打過招呼,又與冰旬寒暄完畢,縱橫帶走了仍驚詫不已、有點發呆的青葵。
忌日
假期完後,一切又恢復如常。只是青葵覺得塵音好像變忙了,回到肅宅,遇到她的次數只有平時的一半。
哎,塵音終歸還是讓給霜鍾了呀。
青葵搖了搖頭,又自嘲地一笑。
這種事不該你去爭,順其自然吧。
青葵很快調整了心情,還像以往一樣出任務、受訓。實際上,在對待任務的問題上,青葵甚至變得主動起來,凡是王帶她去到現場,但又發現亡者需要的血祭次數較多,讓青葵自己選擇做還是不做時,青葵都決定做。在一定程度上,青葵當然有私心,她想盡快耗盡自己潛修後混有大量斂泉泉水的稀薄血液,這種情況讓她在現實生活得很不安。王一開始對這變化很疑惑,還擔心青葵的承受力是否足夠,但經過青葵解釋,他也就理解了。
另外,關於督道術的訓練就快結束了,青葵準備專心繼續渡導術的學習。當然除此之外,青葵記掛的事情仍是不少,在無人知時依舊會鑽進映術廳做筆記。日子看上去是那麼風平浪靜,靜得像是會一直到永遠,然而青葵還是自認為杞人憂天地擔心著,她始終無法在這件事上說服自己。另外,來 自'炫*書*網'千年以前的頎玡——陌唸的一句話也讓她隱隱不安——督道的直覺,向來會準。儘管青葵試過很多次直覺不準的情況,但還是無法安下心來。透過笠光借來的資料仍放在暗格中沒有歸還,青葵一直想還掉這些讓她提心吊膽的古卷,但無奈,她還沒有看完。
每次王來到肅宅時她都會緊張。
這天,思仲剛陪青葵把一份工作報告交過去給笠光,到肅宅後兩人一起躺在庭院草坪上聊天,忽然不走正門的王出現在庭院中間,口中還說著:“青葵,有公務要和你談!”把青葵嚇得忽地一下坐了起來。
王正好看見,看到之後哈哈大笑,還說:“你要是高興就繼續睡在那裡吧!”
“我的神啊,你讓我睡在地上跟你談公務?!真變態!”青葵氣急敗壞有火不敢發,只是坐正了掩飾道,“你別諷刺我了,若你不是突然冒出來而是走正門,會看見我這個樣子嗎!”
青葵被嚇,語氣有點激動。這次的狀況還情有可原,然而有時她正在映術廳中或正在思考相關事情時,被嚇的表現就會有些奇 怪{炫;書;網,很難才糊弄過去。青葵不止一次罵自己,若有一天真捅了馬蜂窩,肯定與她屢次無法控制情緒有關。
讓青葵煩心的還不僅是下界的事呢。
下界。
十月假後,第一個週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