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層濃重的殺氣,不怒自威,散發出莫可匹敵的氣勢。
見他高舉起刀,廣場上頓時響起一片整齊劃一的拔劍聲,令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公主,他們要攻城了。”小寇子有些發怵的喚道。
慕顏抿緊了唇,冷漠的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聽到空氣中隱隱傳來的陣陣如春雷般的馬蹄聲,眼波流轉,閃爍著血腥的鋒芒,她緩緩抬起手,用力一揮,身後本緊閉著的幾道大門立刻被開啟,擁出數百名弓箭手,一字排開,訓練有素的進入各自的跺口,搭弓上箭,閃著寒光的三稜箭鋒直指底下大軍。
看到城樓上擺出的陣勢,信安郡王清矍寒冷的面容上浮起一個嘲諷和不屑的笑容,冷哼一聲,自不量力的小兒,單憑這你就想擋住本王的四面夾攻,下令道:“攻城。”
突然只聽萬馬奔騰,大地一陣震顫,如潮水般的大軍以閃電之勢襲來,最先抵達的長槍盾牌兵士騎著高頭大馬,手上持著盾牌,形成了厚厚的盾陣,自背後將他們包圍起來,伸出長槍齊唰唰的對準了他們。
遠遠瞧見那高高迎風飄展的旗幟正中繡著的大大的“蕭”字,韓瑞一干人無一不是面色鉅變,失聲道:“是蕭家軍。”
烏雲盡散,局勢瞬間扭轉,小寇子長鬆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偷偷斜眼看了看上官逸雲,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見他們皆是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情,忍不住吐吐舌,暗襯道這上官先生和殿下倒有幾分相似,都是難以琢磨的厲害主。
慕顏眸色轉深,她緩步移到近前垛口處,遠望而去,但見那盾陣自動分開,現出一人一騎,那人穿著的銀色盔甲在月色下泛著奪目耀眼的光澤,卓然挺拔的身形現出沉如山嶽的氣勢,不是蕭毓梵,又會是何人。
慕顏收回視線,看了看下面一群亂了陣腳的甕中之鱉,淡淡一笑,朗聲道:“韓大人,事已至此,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嗎?若你此時能放下手中兵刃,本宮定會既往不咎。”柔和的嗓音飽含無上威嚴,讓人心頭一震。
“韓大人,千萬不要相信她的鬼話,我大哥正在全力攻打東門,其他兩位將軍也在進攻西門和北門,我們只要齊心殺出重圍,與他們會合,定能成就大業。”薛子道見韓瑞微微有了動搖之色,勸阻道。
“薛三爺是想見二爺嗎?”蕭毓梵貫有的渾厚慵懶嗓音如呼應般響起,話音剛落,就有一人從盾陣中被推了出來,他雙手被縛,全身血跡斑斑,傷痕累累,愧疚的喊道:“父親,三弟。”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傳到他們耳中。
“啊!”薛子道驚呼一聲,臉色慘白,轉頭對信安郡王說道:“父親,是二哥。”
信安郡王銀鬚一陣抖動,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頹然和無奈,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般,目光也變得茫然呆滯。
一瞅形勢不對,韓瑞忙翻滾下馬,扔掉了兵器,跌跌撞撞跪倒在地,高喊道:“小的有罪,請殿下饒命啊。”
叛軍見狀,互相之間對視了下,稍作猶豫,也緊跟著放下了兵器,一個接一個低頭跪倒在地。
“韓瑞,你們”薛子道目露兇光,氣急敗壞道。
“罷了,子道,我們輸了,想我戎馬一生,沙場征戰,沒想到啊,今日竟敗在兩個黃毛小兒手上,”信安郡王仰天長嘆一聲,無限落寞感慨道。
“不,不,父親,我不甘心啊!”薛子道發狂失控的大喊道,充血的眼睛顯得分外猙獰。
慕顏一一掃視著下面跪地的眾人,直至毫無預料的與那道視線交集在一起,那視線是如此深沉,彷彿要滲入她的骨髓,深入她的心。
蕭毓梵凝望著城樓高處的那抹翩然身影,慢慢扯起嘴角,陡然瞳孔收縮,笑意在一瞬間凝固,面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恐神色,高喊道:“小心,顏兒!”
猝不及防,一支羽箭劃破夜空,挾著凌厲的勁勢,直奔慕顏的咽喉,眼看著利箭瞬息將至,只聽“當”一聲,箭失了準頭,竟生生釘在了城牆上。
隨之城下立刻響起了一聲極淒厲的叫聲,和信安郡王撕心裂肺的喊聲:“道兒!!”
蕭毓梵鐵青著臉,緩緩放下手中的彎弓,閃著寒光的嗜血的眼神如地獄修羅,冷冷注視著薛子道從馬上栽倒落地。
推開如夢初醒關切圍上來的眾人,秋日的風涼涼掠過,慕顏髮絲飛揚,衣袂飄舞,平靜的看著信安郡王扔掉刀,滾落下馬,抱著兒子的屍體仰天哀嚎。
“三弟!!”薛子安用盡全身氣力悲悽的喊道,跪倒以頭搶地。
城樓上的旌旗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