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都退了麼?”
“都退了,大夫說,等大姑娘醒了就沒事了。”
“恩,一會醒了,弄一碗小米粥,再弄一份她最愛吃的銀魚羹給她,魚羹少些,她生了病腸胃弱,這葷腥得少佔點。”
“知道了,老爺,您放心吧。”
“千萬仔細了,我就這麼一個孫女,他爹已經沒了,可不能讓她再出事。都怪我,她才是個九歲的孩子,死的又是親爹,自個傷心都來不及,我居然還責怪她,這些日子,我只顧著自己難過,她娘又是個不中用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淅淅瀝瀝的細雨聲中,祖父的聲音漸漸哽咽了。
勝蘭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感覺喉嚨乾裂的火燒火燎,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怕祖父看到自己哭會更傷心,就稍稍轉了轉頭,側過臉朝向床裡面,任憑眼淚無聲的流過臉頰,一點點的泅溼了枕頭。
雨後初晴的早晨,空氣中還遺留著淡淡的水汽,庭院裡到處都是溼漉漉的,寒氣襲人。天空泛著淡淡的灰白色,陽光斜斜的穿過做成冰裂紋形狀的木窗格子,柔柔的照在室內的青磚地上。被刻意鋪成四方連續花紋的青磚地頓時就被陽光隔成了兩個世界;有陽光照射到的地方暖洋洋的,花紋斑駁,可以看見灰塵在光線中歡快的舞蹈。沒有陽光的地方則陰冷陰冷的,散發著陰鬱冰冷的氣息。
“爺爺,爹走了,家裡的護院可得挑個可靠的人好好管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人可靠,哪怕是多給點錢,也不能讓他們這個時候走。”剛剛病癒的勝蘭圍著貂毛披風坐在墊著厚墊子的藤椅上,全身包裹的嚴嚴的,僅露出一個小腦袋,蓬鬆厚實的皮草環繞在她的臉頰邊,襯的她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看得出瘦了不少。
“爺爺都知曉了”一邊的王孝宗有些愛憐的摸了摸孫女的頭髮,嘆了口氣道:“爺爺已經安排可靠的人去管了,你就放心好好養病,你一個小孩子,別操那麼多心。”
孫女僅僅只有九歲,卻在兒子去世後表現出了令人驚歎的一面,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王孝宗雖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