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提起這事心裡就來氣,自己上次可是沒少瞧那楚夫人的臉色。沒想到後來還是她們家閨女冤枉了自家的女兒,如今又在朝堂上給自家老爺發難。想想心裡就不順,黑了張臉沒好氣地道:“怎麼會不記得,還好有步三少爺給我們十姐兒做了個人證,不然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也要給我們府上抹黑。等等……”
說到這兒,丁氏突然定住了,睜大了眼珠子瞧著李媽媽。上次步三少爺解救十姐兒,這次又上門提親。心裡一陣懊惱,自己怎麼到現在才想起來,真的是教今日這門提親給弄糊塗了腦袋。
李媽媽見著丁氏已是想明得模樣,又道:“太太,奴婢那日還真好奇,十小姐上馬車時是奴婢攙扶的。當時見著她的手上戴的根本就不是絞絲銀鐲,而是去年奴婢陪她在您屋裡選的那對白銀纏絲雙扣鐲。”
丁氏一聽,當下滿心疑惑。那個時候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十姐兒和楚韶華身上,誰還會去想著那手鐲會有什麼問題。何況步三少爺與十姐兒又沒有交情,怎麼會故意來幫她解圍?
“這事你怎麼不早說?還有那步三少爺,他做什麼要送那絞絲銀鐲來?”
丁氏的疑惑也是李媽媽自己心底的疑惑,皺著眉回道:“奴婢想著是不是十小姐左手帶了那絞絲銀鐲,何況步家少爺也沒有理由故意幫咱們家小姐。所以就沒放在心上,也就沒與您提。今日見得監察御史做侯府的保山來為步三少爺向十小姐提親,這才心裡覺得蹊蹺。”
“這樣,府裡各院的東西都有定製。你去叫人查查,梅苑到底有沒有那個絞絲銀鐲。”丁氏想了會才說道。
李媽媽一見,立馬點頭稱是。剛向外走了幾步又被丁氏給喚了回來。
丁氏瞧著又折返的李媽媽,嘆了口氣道:“得了,十姐兒那院子裡的東西還不一定都會有記錄。當年、當年曾氏的那些好東西,估計沒少留給她。瞧那天的玉佩不就是嘛。”
太太鮮少提起前任太太曾氏的事情,李媽媽聽著丁氏話裡怪怪的語調也不多說,只點了點頭。
“你去把十姐兒找來。”
丁氏突然下令,李媽媽不由多瞧了幾眼,太太這難不成是想親自提問十小姐?
連瑤跟著李媽媽來到福月樓的時候,總覺得院裡氣氛怪怪的。那些做事的丫鬟、婆子們時不時地往瞄著自己,最後連瑤總結出一點,那就是比以前友善,也熱絡了。
心裡正納悶,正好見著春肜站在不遠處,對著自己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疑惑望向春肜的時候,只聽得身邊的李媽媽出聲道:“春肜。”
當即嚇了連瑤一跳,也把遠處春肜給嚇了一跳。
一閃眼的時間,春肜便到了二人身前,先對著連瑤行了禮,而後開口道:“十小姐。”再轉身對著李媽媽道:“媽媽找我有事?”
連瑤聽得出她那是強裝鎮定。
李媽媽嚴肅道:“你不去做事,在這做什麼?”
春肜一頓,想了下連忙道:“是這樣的,因五少爺今日要回來,太太正午時吩咐我去將少爺的衣物都拿出去曬曬,現太陽快落山了,奴婢去瞧瞧那打理好了沒。”
春肜說話有條有理,正一臉笑意著望著李媽媽。
“恩,今日五少爺回府,可有人去前院迎著?”李媽媽繃著個臉道。
春肜愣了一下方道:“平時都是姚媽媽去接的,只是這兩天她正好告了假。媽媽可有差人去?”
李媽媽當下一急,望望天色,一拍腦門直道:“這可怎麼使得?今日這事一多,我都給忘了,如今都快申時盡了。”
看著李媽媽一臉的焦急,春肜開口道:“這時辰應該還來的及的,不如媽媽現在去?”
李媽媽聽後臉色明顯動容,又轉頭瞧瞧連瑤,歉意道:“十小姐,奴婢還得去前院接五少爺,這……春肜,你快領十小姐去太太屋裡,太太正等著呢。”
春肜自是應是,而連瑤看著她卻在心裡一笑,真是個伶俐的姑娘。
連瑤跟著春肜進了樓裡,見她四處張望著,還沒開口詢問,她便先湊到了自己耳邊。
“十小姐,今日乾梓侯府差了保山來,說是為步三少爺來向您提親呢。”春肜小聲地在連瑤耳邊說道。
連瑤一聽,停下了腳步當即看著春肜,滿眼充滿了不可思議。步一群向自己提親??她有沒有聽錯。
春肜見著當即點點頭,認真又沉重。而後又道:“太太沒有同意,卻也沒有拒絕。”
說完方又抬起腳步,引著連瑤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