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卻是越紅。
連瑤止不住周圍人竊竊私語的猜測,站起身來道:“我出去下。”
說著不由眾人挽留,便一個轉身離了座位。
“十妹妹,”連大奶奶忙站起來呼道。
連瑤微微側頭,只道:“大嫂事忙,不牢相陪。”
語氣沒有一絲起伏,但透著不容拒絕。說完連瑤便大步離開了大廳。
身後還傳來丁氏對著連清晨的斥責,“瞧你這孩子,把你十姐姐都惹生氣了。好好的哥兒,別竟學那些人做些不該做的事……”
連瑤的嘴角只是隱隱一扯,若不是有人仗著,連清晨一個未滿十歲的孩子真能這麼肆無忌憚地說這話?好人壞人都是她,如今自己卻是連想陪她周旋的興致都沒有了。
雖是說就這般出了屋子,面對著無比熟悉的府邸,連瑤的心中矛盾不已。再怎麼說,這兒是她的孃家,自己心裡縱使有多少不滿多少不平多少恨,都還必須時刻壓抑著。有句話說得好,凡事若都可以隨心所欲,那便不會有無奈這個詞。
連家連家,真想什麼都不管不顧。
“三奶奶在這,碰巧,爺讓奴才過來請您說是要回府了。”步一群的隨從委森從另一小道那出來,走到連瑤身前哈腰行禮道。
連瑤瞧了瞧天色不解道:“現在?回府?”
委森直點頭,又道:“回奶奶,是的,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連瑤轉身回頭,望向福月樓的那個地方,似有為難。
不告而別,非大家作為。
委森見了,一副早早就料到的樣子道:“奶奶不必擔心,奴才這就過去告了親家老爺和親家太太。奶奶還是速速去吧,爺等了好一會了。”
連瑤這才點點頭,自己回屋也不知該怎麼面對她們。
匆匆來到連府門口,乾梓侯府的馬車早就停在了臺階處。車伕迎了上來,伺候著連瑤上了馬車便轉向東周大街駛去。
馬車內,比來時冷了不少。菊花酒的香味瀰漫了整個車廂,步一群的面容雖有醉意,眼眸卻是深得發亮,見到在左側坐下的連瑤,連“嗯”都沒吱一聲。
連瑤見到他這模樣,對方才連清晨的話信了十有八九。難道步一群以前與顧雲笙還打過交道?
一路靜靜地回了步府,對於整個重影閣的人來說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何由讓主子們今日才剛過了午時就回來了。
“爺,成大爺來了。”
步一群剛在屋子裡由連瑤伺候著換了衣裳,香靈便進來通傳了。
經過洗面後的步一群此時顯得比較有精神,聽到摯友來更是激動,點了頭連身後的連瑤都沒顧及就走了出去。
“奶奶,怎麼今日這麼早就回來了?”紫蘇見著步一群的態度似有不正常,便不解道。
連瑤搖搖頭,輕輕道:“我也不知道。”
“哦,對了,奶奶您今早一出門。錢媽媽就被李媽媽的兒子給接走了。”
連瑤轉身出內室,意料之中地一笑道:“她早晚是會回去的,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個聰明人了。”眼神望向窗外,停在對面處的三色堇上。
日子暖了,葉子也綠了,花、該開了……
等到了申正十分,錢貴家的便來到了連瑤的屋外。紫煙請了她進來,連瑤望著下方站著的她,此時眯著眼對自己一臉恭敬賠笑,當下就讓人搬了小凳子請她坐下。
錢貴家的卻是忙擺手,一副惶恐的模樣看著連瑤道:“奶奶,奴婢站著就行,站著就行。”
連瑤見她這模樣,好心道:“媽媽,可是身上的傷還沒好?”
錢貴家的尷尬一笑,身前的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裡好。回道:“奴婢皮粗肉厚,早就大好了。只是在奶奶面前,奴婢是下人,斷沒有落座的理。”
連瑤只是淡淡一笑,她這話可真是說得恭謙過頭了。她是老人了,自己讓她落座又有何不可?只是此刻她或許是急於想表明她的忠心,所以緊張過了頭。連瑤獨自思考著,似是對於她的到來一點好奇一點意外都沒有。
錢貴家的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被連瑤給晾著了,心裡也比之前安定了不少,想起方才在連府見丁氏的時候,為她可說了不少好聽的話。左右見了見紫蘇和紫煙,猶豫著道:“奶奶,奴婢有事想與您說。”
連瑤抬頭,茫然道:“錢媽媽您有話便直說,可是母親讓你帶的話來?”
錢貴家的一聽連瑤的話中意,忙道:“不是不是,是奴婢私下裡有些話想與奶奶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