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瞧著連珻,似是一下子迷茫住了。
“我的意思是,步參領待你如何?”連珻似是有些尷尬,連頭都有些低下去了。
連瑤一點頭道:“託娘娘記掛,妾身一切安好。”
似是察覺到了連瑤的疑心,連珻便接道:“上次你大婚之日,我託人送來的禮物可收到了?”
連瑤抬頭,憶起那支珠釵,心裡就更是不解了。
她原以為那是他借她之名總來的,卻不想竟是她也知情的。如今提到這事,意欲何為?
“回娘娘的話,收到了。”
“意思可也懂了?”連珻繼而又道。
連瑤此時卻是一抬頭,誠實地搖了搖頭,“妾身愚鈍,還請娘娘賜教。”物歸原主的意思嗎?
連珻自諷低頭輕語道:“我能有什麼意思。”而後又立馬抬頭看著連瑤回道:“今後你就明白了。”
連瑤心裡暗道這哪是進來陪她解悶的,明明是給自己找悶受的。都是些什麼問題啊,擺明了就是她連珻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欠身一行禮,連瑤開口問道:“娘娘招妾身進宮,不知想說些什麼?”
她這樣東一句西一句的,說的都是些不著邊的事情。
連瑤瞧著瞅著自己身上的牡丹繡樣,抬頭望向連瑤,猶豫了好一會才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每次見著皇子妃娘娘招步家二奶奶進宮來,瞧她們姐妹有說有笑的,我心裡有些羨慕罷了。”
說完,望著連瑤又繼續道:“殿下已經準了我,今後可以隨時招妹妹進宮來坐坐。”
今後還來?“殿下對娘娘可真是情深意重。”
聽了連瑤的誇,連珻也未顯得多高興,只道:“情深意重,妹妹你不懂。”
這個皇宮中的人對他們自己都可以殘忍至極,又怎麼會對別人情深意重?
連瑤從這角度望去,只見連珻正斜著腦袋望向另一旁,眼神不經意地就流出一份無法言喻的傷感,讓她一看竟是覺得有幾分滄桑的感覺。
連珻斜靠在鋪著軟墊軟枕的椅子上,似是十分隨意,忽而又轉身瞧著連瑤道:“其實每次步二奶奶進宮了,在霖冽殿都呆不了多久。說也奇怪,守宮門的侍衛每次卻都說她離宮離得特別晚,也不知是看哪邊的風景一直留住了腳。”
身子往後一仰,愜意般地瞧著連瑤補充道:“這宮裡的景色就是太過迷人,總是讓一些該離去的人不經意停留,忘了身在何處。”
見她字字話中有話,連瑤總覺得她在刻意點明些什麼。
“皇宮瓊樓玉宇,總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地方。”連瑤笑著生疏道。
連珻自顧地搖頭,繼而問道:“若是有一日,妹妹可願居這瓊樓,享這份榮華?”
連珻問得輕巧,卻將連瑤下出了一身冷汗。直挺挺的就跪在冰涼的透明宮磚上,連瑤惶恐道:“娘娘真是拿妾身說笑了,妾身身份低微,怎敢有如此非分之想。”
“妹妹何故這般緊張,身份都是可以變的,不是麼?”
連珻見連瑤跪在自己身前,這一刻不知為何心裡竟然有一絲痛快,於是並未讓她起身,反而直視觀賞地瞧著連瑤的這份卑恭模樣。
她就是想仔細瞅瞅,面前的人到底有如何的不同……
連瑤低著頭臉上一愣,身份可以變?
她在說些什麼?
提高了語調,連瑤鏗鏘有力道:“娘娘多慮了……妾身是臣婦。”一字一句,都是看著連珻的雙眼說的。
臣婦,與天家又有何關聯?即使今後步一群升了官或是提了職,自己頂多是就只能有個浩命夫人的頭銜,是怎麼都不會與她方才所出的扯上關聯的。
連珻聽了驀地心裡更是一酸楚。
素手抬起,輕輕地道:“你起來吧。”
連瑤謝了恩忙起身,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
“妹妹身為連家的三少奶奶,姐姐有句話想提醒你。”連珻自稱姐姐,連帶著語氣都親暱了起來。
連瑤抬頭,碰巧看到連珻朝著自己招手,腳下遲疑了一下,還是上了前,只聽得幾步處的人細語道:“留心楚韶華。”
連瑤轉頭,只見連珻的頭已經縮了回去,好似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妾身不太明白娘娘的意思。”
連珻望著自己塗了鳳仙花蔻丹的手,抿起嘴角斜睨了連瑤一眼,道:“妹妹按著姐姐說的話做,定會有新發現的。或許,這事情還關係到了步參領!”
連瑤雙眼一怔,留心楚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