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認,只是…目前兩國時局緊張,而慕容將軍又身居要職,怕是相認了給慕容家平白遭了難,季某並不希望表姨母的女兒,也就是在下表妹傷心,等她再大些再說也不遲,季某聽聞表妹在慕容家生活很好就知足了。”
“季兄,考慮甚是周全。只是,季兄既然來了國都,不見表妹豈不遺憾?改日還請來府一敘,就以在下摯友的身份前來可好?”慕容信羽說。
“如此甚好,多謝慕容兄。”
磬兒只記得自己聽著兩位主子的談話,卻又驚的有些回不過神。一直到拜別回了慕容府,慕容信羽坐於書案後,兩臂相交環於胸前,慵懶地靠著,目光遊離:“磬兒,你覺得那季公子的話可信麼?”
“磬兒滿是驚訝,但看那人誠懇的樣子不像虛假。只是這一切未免太順理成章了,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
“有錯…”
“爺,怎麼說?”
“父親與北琰國的軍隊激戰,那場面何其混亂,他一個商人,能有怎樣的朋友能夠得到那條項鍊?”
“爺說的是,想來,那季公子倒還是隱瞞了身份,可是這項鍊一事不像假話…”
“可欣的手鐲的確工藝獨特,不似我國飾品樣式,而這做工,我想即便是他北琰國的富商也未必能找到那樣的工匠與材質。”磬兒不說話,只是聽著,慕容信羽又想了想,沒頭緒也就作罷了。
磬兒本打算老實呆在房中做針線活兒,可是這心思怎麼也靜不下來。思緒又回到五年前夏末的那個雨夜,那時的自己還叫“丫頭”,二小姐讓自己在秀景園罰跪,連續幾天未能吃飽,體力不支昏了過去。再次醒來,看見了母親滿布血絲的雙眼,母親去求老夫人將九歲的自己送去照料大少爺的起居。幾天後,母親親自送丫頭來到磬徳軒,少爺給自己改名“磬兒”。
二小姐不喜(3UWW…提供下載)歡磬兒和她一起在夫子那裡上課,每日安排好多工作,做不完就要懲罰不許吃飯,磬兒懂事,知道母親求老夫人讓自己讀書實屬不易,不論工作有繁重,就算累的走不動,也要堅持學習,夫子常誇磬兒有悟性。
這五年來,磬兒在磬徳軒與二小姐井水不犯河水,二小姐自然眼不見心不煩,磬兒才算有了好日子。可是一旦府裡上下傳出來諸如大少爺待磬兒好,老夫人甚是歡喜磬兒姑娘這樣的話,二小姐總要來磬徳軒大鬧一場。
磬兒怎麼想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二小姐。
突然有人叩門,“磬兒姐,大少爺讓你去一趟。”是小月的聲音,磬兒應了一聲,便收起針線出門,外面已是新月初上枝頭。剛巧走過庭院正欲進書房,便看見園中石凳處,少爺正對月小酌。磬兒走過去,為少爺的酒杯添置些酒水,復而在少爺對面的石凳前坐下。
“磬兒,說實話,你討厭過可欣麼?”慕容信羽喝下磬兒倒好的那杯酒,悠悠地問。
“爺,你醉了”
“回話,你討厭過她麼”
磬兒不答,提壺再為少爺添酒。慕容信羽見磬兒這樣,自言自語說:“知道你討厭她,這可欣的脾氣著實也讓我頭疼的緊,想來五年前看見你冒雨罰跪,就疑惑這可欣到底為何這麼狠心對一個丫鬟…仔細想來,許是你太過聰慧,可欣見你礙眼了罷…”
“爺,今日怎的突然說起這些?”
“原諒可欣吧,磬兒再試著與可欣多接觸些,我會幫你。日後許是成了一家人,這樣的局面是我不樂見的…”
“一家人?”
“磬兒…”慕容信羽迷離的眼神注視著磬兒,似有千言萬語,讓磬兒莫名地緊張,趕緊起身扶起少爺:“爺,您醉了,奴婢扶您進屋。”
磬兒扶起慕容信羽,手臂撐住他的腰間,酒氣撲鼻,燥熱的身體讓磬兒感覺很是尷尬。少爺倒也順從,依附著磬兒的身體搖搖晃晃進了臥房。這樣的身軀對磬兒來說簡直太沉了,磬兒原想輕輕將少爺放在床榻上,可是少爺倒下的瞬間順帶著將磬兒一起摔在了床上。
磬兒欲起身,慕容信羽拉住了磬兒的手臂,迫使磬兒與之對視。脈脈地喚了聲“磬兒”便閉上了眼睛。磬兒起身,低頭望著衣服凌亂、酒氣橫生的少爺,暗自嘆了口氣,端著面盆打水去了。
打水回來,磬兒輕喚少爺:“爺,奴婢幫您換下這身衣服吧。”叫了幾遍也沒個迴音,磬兒只得雙手撫上少爺胸前的盤扣,親自幫少爺褪了這身髒衣服。懸在半空的雙手有些顫抖,磬兒抬眼瞅了瞅睡的並不太舒服的少爺,心裡犯了嘀咕“爺這是怎麼了…跟隨爺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