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以後不要再任性了…沒事的,磬兒姑娘不會有事。可欣若是真的有心認錯,我覺得你應該去幫著哥哥熬藥才是…”
“哥哥從昨晚就不怎麼理我了…第一次…這還是第一次,哥哥真的生我的氣了…”可欣語氣很是可憐。
季默言聽著,心裡亦是一聲嘆息…想來這慕容信羽是真的陷進去了…只是,那磬兒的種種怪異…但願是自己多慮了…
“我去幫你勸勸慕容兄,這兩天你也要安分一些,莫要再出狀況了…”季默言安慰驚慌失措的可欣,見她乖巧地點頭答應著,微微一笑,從可欣身邊走過,徑直去了廚房。
慕容信羽將衣襬系在腰間,坐在爐子旁邊的小凳子上,拿著扇子不停地扇著,爐火正旺,藥罐裡不斷冒著熱氣,草藥一經熬煮使得滿廚房、院子都是刺鼻的氣味。信羽卻好似聞不見一樣,只是不停地扇著爐火。
季默言進來,先是被這濃濃的藥味差點兒燻出去,而後看見慕容信羽這般不顧形象地扇著爐子,也就不好再捂著鼻子。一步跨進去,季默言蹲在慕容信羽身邊,看著不斷翻湧的熱藥湯,悠悠地說:“慕容兄,不要太擔心了…”
“熬藥的時候,我想了很多…這些年來,她一直精心地照顧著我的生活起居,對於她的一切,我接受的理所當然…可是,我卻從未真正瞭解過她…不知道她是否安康、不知道她究竟是開心還是難過…”慕容信羽直愣愣地盯著藥罐,好似自言自語。
望著他,季默言第一次為天地間這純真的感情而動容。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說的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想來,季默言出生在爭名奪利的深牆大院之中,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為皇儲早做準備,可以諂媚攀親、可以踩踏著親人做墊腳石、可以為了皇位自相殘殺…總之,一切以權利為終,感情是可以拿來利用的。
他不明白慕容信羽與磬兒究竟是怎麼的兒女情長,也不懂這跨越身份芥蒂的愛情究竟還能走多遠…
“等磬兒病情好轉,我決定再次稟報父母,我娶磬兒的心已決,季兄也莫要勸我了…”慕容信羽堅定地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的感情天地也要為之動容,只是這門第觀念森嚴,慕容兄的路還很艱辛啊…”季默言原本還想說說磬兒,可看他這一副生死相隨的表情,怕是他也不會信的。
季默言起身欲走,回身補充一句:“可欣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也莫要再整日一副臭臉對她了…”見慕容信羽點頭答應,回頭望望日頭漸高,暗自嘆息,跨出門揚長而去。
第二十三回 養傷(二)
而後,慕容可欣邁著蓮花步,很是緊張地進了廚房。見哥哥還在專注地熬藥,可欣不敢說話,靜靜站在一旁幫著搗碎藥草。
“可欣,你過來…”慕容信羽緩緩站起身子,語氣還算和藹。
可欣應聲走到信羽面前,低低地認錯:“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隱瞞磬兒受傷的事…不該留她一個人在小溪邊…不該…”
“好了!這些都不計較了…”慕容信羽打斷可欣的話,聲音更加溫和一些:“我想說的是…我會娶磬兒,希望你莫要再阻攔!”
可欣一聽,驚得抬頭直視哥哥的雙眼,看見滿眼的堅定後,微微皺眉:“可是,哥哥…”
“我希望得到妹妹的祝福…”信羽微笑,面對著一張憂心匆匆的臉,信羽不管誰會阻撓,決心已定就不會反悔。輕輕地、憐愛地撫摸著可欣的柔發,將藥罐端到外面石桌上,攤涼後小心翼翼倒進碗裡。
可欣看著哥哥,內心無比複雜…哥哥啊,自小你對我最好…我怎麼忍心看你受到傷害…可是,哥哥真的不能和磬兒成婚…我該怎麼做?我不想讓你失望,可是,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事實,我也無法做到不聞不問…我究竟該怎麼做…
慕容信羽端著藥碗小心翼翼來到床前,可是磬兒依然昏迷不醒,無奈只好將藥碗放在桌子上。信羽坐在床前,握住磬兒的左手,輕輕送到自己胸前:“磬兒,醒醒啊…我不想看見你這樣睡著…感覺這樣的你好孤獨,醒來啊…”
“等你傷口痊癒了,我們成親可好?我想和你一起遊山玩水…想和你一起看日出、看夕陽…帶著我們的孩子,奔跑在無邊無際的原野上…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不會讓你不顧自己去做不願做的事…”
“磬兒,夜深了…你已經睡很久了,醒醒好不好…”
可欣站在門邊,望著哥哥一刻不離地守著磬兒,有嫉妒、有羨慕…可是更多的是擔心,擔心哥哥的心最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