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起身,疾步走到信羽面前,低頭。
“通知府裡下人,都出去找找。這麼一會兒,應該還沒有走出城去…再找個下人去趟清幽別院送個口信,就說辰時三刻我將去拜訪。”
“是”小月應聲疾步出了房間。
又剩自己一人了…這一次,是真真正正剩下自己一人了…信羽的指骨上依然滴答滴答淌著血。想起昨夜那般幻想、甜美的暢想今後的生活,還忍不住又繪了一幅磬兒的畫像。
畫像…倘若這次真的找不到她,那麼這張畫像,真的就成了自己對她的回憶…信羽緩緩轉頭看向書案,卻又是一驚。
畫像呢?大步走回書案,空空如野的桌面,畫像不翼而飛,卻多了一張信紙,是磬兒的字型。信羽的心咯噔一下,急忙拿起來看,卻又癱軟地跌落在桌椅上。
磬兒啊…這五年的相依相伴,難道僅僅這麼幾句客套的話語,就能把一切擦乾抹淨麼…為什麼要走…又是去了哪裡…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即便是離開也不願嫁給我麼…
“大少爺…大少爺…”門外蒼老沙啞的嗓音由遠及近,信羽聽出是磬兒的孃親。不多會兒,秋兒扶住奶孃晃晃悠悠進了廳堂,撲通一聲跪在信羽面前。
“大少爺,求求你快找找磬兒吧…她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面,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怎麼活啊…”奶孃哭得一塌糊塗,聲音早已沒了音調,也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信呢?”信羽冷冷地說。
秋兒起身,將信件交給信羽。展開來看,依然是絲毫沒有提及自己的去處。信羽,展信的手顫抖著,忍著內心的極度氣憤。
“大少爺,磬兒在外面舉目無親,也沒有提起自己去了哪裡…老奴現在真是一點主意都沒有了…大少爺,求您找找她吧…”
“走得這麼絕然,顯然是不想有人找到她…”信羽垂眼看趴倒在地上的奶孃,緩緩問:“她之前沒有再說什麼麼…”奶孃微微一愣,現在磬兒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卻依然選擇了獨自離開,莫不是連她這個孃親也不要了…傻孩子,怎的就不等等為娘啊,無論哪裡,娘都願意和你一起…信羽眯眼看著奶孃面部細微的變化,感覺定是發生了些事情。
奶孃的哀號漸漸平息,平復了心緒,緩緩回話:“沒有…那孩子近來都甚少找我,老奴實在不知道這孩子究竟為何走得如此匆忙…”
“是麼…”信羽對奶孃的這般回答極為不滿,但也不好說什麼,“你先回去吧,這事我自有分寸。”
望著奶孃出門,信羽兀自握緊了拳頭。收拾了信件,起身一甩衣襬,大步朝前院馬房走去。
清幽別院裡,頤方匆匆趕到書房見主子。
“三殿下,慕容府下人來報,慕容少爺不久將過府一敘。”頤方恭敬一拜。
季默言躺在搖椅上正在看書,緩緩抬頭問:“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下人沒有多言,臣不知。”
“恩,開門迎接吧…”季默言起身,進內室換了一件淡紫色衣服,銀絲暗繡祥雲圖騰,束腰一紮,整個人看起來尊貴無比。
過了兩盞茶的功夫,頤方帶慕容信羽進了廳堂。信羽拱手欲拜,季默言起身相扶,“慕容兄,不必多禮了…今日我這別院有幸請得慕容兄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季某盛裝相迎,甚是歡喜呢…”
慕容信羽嘆息:“早先就聽聞季兄的園子美不勝收,若是往常,今日定要好生欣賞…只是,哎…”
季默言疑惑,請慕容信羽進客廳入座。下人們俸茶後,慕容信羽取出兩封信件,交給季默言:“磬兒走了…什麼都沒有說,就留了這樣兩封信。”
“走了?她…離開慕容府了?”季默言大驚,接過信件開啟來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磬兒的筆跡,那樣娟秀的小字,寫的揚揚灑灑。尤其是那封寫給母親的信,字裡行間盡顯一個孝女的殷切思緒與不捨的母女情意。能寫出這般誠懇的話語,若不是季默言知道這是出自誰手,他一定會對這寫信的女子萬分傾慕的…對季默言來說,磬兒這丫頭,有太多的不可思議…總是在自己本以為讀懂她的時候,讓自己由生出挫敗感…可是,磬兒竟能將這情,寫得讓外人讀來都是感動不已,季默言再一次疑惑了…
磬兒丫頭,你到底是什麼?你一定是妖精…沒錯,你就是那勾魂的妖魅!如若不然,為何你在的時候,我總是想要千方百計讓你對我低頭;為何你離開了,我的心竟莫名其妙感覺煩亂…
“信中沒有提及她的去處…這次的離開,是真的走得絕然…”慕容信羽的雙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