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已經在大殿應付他們了,哥哥在青城還沒有回來,到底會是什麼聖旨呢?”雅珍急得直搓手,慧玲也是一臉擔憂地看向磬兒。四周的小婢女們面面相覷,皆是莫名其妙的。
磬兒深呼吸,又長長地將滿口的“晦氣”緩緩吐出來。將自己的儀容儀表認真仔細地檢查一番後,磬兒安慰道:“是福不是禍,是禍那就沒辦法了!雅珍,帶我過去吧…”
無奈,逃避終究只能是幻想,能讓皇帝點名道姓地下達聖旨,已經算是給足了磬兒面子…不過,在慧玲眼裡,怎的瞅著磬兒的背影很像是去就義呢?
磬兒只有一種想法,就衝王爺是皇帝最疼惜的么弟,也不會太為難磬兒的…就算不是封自己為郡主的聖旨,就算皇上不肯接納磬兒,像當年拆散王爺和孃親一樣,皇上的聖旨總不會當著王爺的面治磬兒於死地的。知道自己死不了,那磬兒還怕什麼呢?最壞的想法都考慮到了,總該不會有比這個更糟糕的吧…
於是,磬兒的心,再次定了定!
好吧…人算不如天算!縱使磬兒將最壞的結果都預料到了,可是偏偏事與願違…當磬兒跨進上殿的門檻兒時,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千里之外的漠北見到他…
蕭嶢,他就站在上殿的正中央,左手託著明黃色的聖旨,眼神直視前方。那一身暗紅色朝服,還有烏黑高挺的官帽,腳蹬白底黑緞朝靴,看起來,可比磬兒那夜見到他一身的武將打扮更加的氣質凌然。磬兒心中不禁暗暗嘀咕一句:蕭嶢,最愛田園山水逍遙的你,又升官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磬兒已經知道自己所要面對的,會是一張怎樣的聖旨了…只是沒有想到,宣旨的人,為什麼偏偏是他?就那麼想報復磬兒,將磬兒置於死地麼?
“磬兒…”王爺一臉的焦躁不安,看到磬兒進殿更加坐立難安了。
整個上殿人很多,卻是安靜得嚇人…所有的婢女侍從,先是被蕭嶢凌厲的氣息震住;待磬兒進屋的那一刻,看到手握聖旨的人明顯身形一僵,而後又不動聲色地緊緊注視著磬兒。最讓人驚訝的,還是磬兒從進門的那一刻起,目光就直直地盯著中央立著的那人。
四目相對,說不上是個怎樣的情緒…要說情意綿綿,可眼波里也找不到絲絲愛戀;男女之間如此意味深長地相望,不是愛,那就必然是恨了…滿屋子的人大氣不敢喘一個,可胸膛裡怦怦跳的那顆小心臟已經將磬兒和蕭嶢的故事編出了十多個版本…
終於,還是蕭嶢挺不住了…也許是磬兒的眼神太灼熱,總之,蕭嶢很灑脫地一甩眼色,目光中不含一絲情緒,厲聲道:“慕容氏磬兒接旨!”
嗯?慕容氏?
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愣…王爺更是奇了怪,半月前王爺擬了摺子遞呈皇上懇請有關認親一事,想著摺子進宮再到漠北宣旨的整個過程少說也得個把月。原想等聖旨下來再辦認親宴席,可沒想到,這宣旨的人馬會來得這般早,卻是帶來了這麼個五雷轟頂的訊息…
“蕭大人,是不是哪裡出錯了…磬兒是本王…”王爺實在是莫名其妙,明知道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忍不住插嘴道。
“王爺,聖旨在上!王爺打斷蕭某宣旨,是在藐視聖聽麼?王爺口口聲聲說聖旨出錯了,難道是在說皇上有錯麼?”蕭嶢打斷王爺的話,一口一個聖上,戾氣更甚。
王爺氣得握緊了拳頭,渾身戰慄:“這…”
“王爺…這是奴婢要面對的,與王爺無關,請王爺不要再多做糾纏了…”磬兒輕輕呼喚,制止了父王白費力氣的爭辯。看到王爺迷茫又心疼地望向自己的眼神,磬兒無力解釋什麼。也總算明白了皇上是怎麼個意思…
皇上稱磬兒為慕容氏,不管半月前的摺子是否已經到了皇上手中,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了磬兒的身世,因為蕭國玉大人是不會那麼輕易的饒了磬兒的,蕭國玉大人必定會告知皇上一切。而皇上明知道磬兒是誰,卻依舊喚磬兒為慕容氏,已經很明顯了…皇上不承認磬兒是皇家的人…
以免牽連王府上下,磬兒終是改了口不能再叫父王了。
而蕭嶢,他來此宣旨不過是假以“偷龍轉鳳”之說,挑起慕容府的和親一事。慕容可欣不是真正的靖瑤郡主,那麼慕容府的欺君之罪就已經不可饒恕了。而皇上最擔心的,莫過於北琰國發現這一事實是否會來追究此事,不如先下手為強,待北琰國真得來訪也好對人家有個交代…那麼,王爺這親就萬萬不能相認了…
事到如今,要說磬兒依舊不後悔當初的決定,那是騙人的!要說,將季默言讓給一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