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威鏢局做一個不問世事的平凡之人,我以為這一輩子,我就這樣平凡地度過了。可雅兒卻無辜死了!皇后殺了我妻,又殺了我最疼愛的雅兒,我豈能甘心?”永訣的悲哀,同時積壓在他的心頭,十幾年來,他一直承受著這樣複雜而強烈的感情,艱難地捱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忽然覺得好心痛,磬兒望著痛苦異常的黎淵,心頭亦是如針扎一般。可是聽著他的苦楚,磬兒不禁暗暗害怕起來!他的心頭,已經被莫大的仇恨佔據著,磬兒擔心他所謂的幫助磬兒,就是大開殺戒、血洗皇宮…
不禁怯怯地問了一句:“那麼,舅父覺得,怎麼樣才算是在幫磬兒呢?”
磬兒如此問,讓黎淵莫名一驚,緩緩抬起頭來。他不相信磬兒聽不懂他的意思,索性挑明道:“我說了,我永遠支援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替你完成!季默言是三皇子,多年來對他的觀察和了解,他的人品我信得過。擁他做皇帝,我看再合適不過了!”
果然,黎淵真的是在打著這樣的主意。他需要一個光面堂皇的名目,藉著擁季默言做皇帝而衝進皇宮,同時他更加不會放過他的皇后妹子。也許,就在皇后娘娘對太后的位置想入非非之際,一柄利劍已經將她封喉了吧?
暗暗垂了眉眼,磬兒沉聲道:“可是舅父,這並不是磬兒想要的…磬兒想要的,只是能夠和季默言一起離開皇宮,在這山野間做一對秉膝眷侶,僅此而已。”
看著黎淵那完全受傷的眉眼不敢相信地望著自己,磬兒還是堅持說道:“磬兒之所以現在還留在皇宮,只是因為皇后娘娘是季默言的生母!不管她對磬兒的母親做過什麼,磬兒不想讓季默言夾在我和皇后娘娘之間而倍感心痛。仇恨只會迷住雙眼!我想,當年孃親選擇將令箭交給舅父,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這最後的一句話,讓黎淵不禁凝神深思。他從來都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當年,雅兒為什麼要將令箭交給他來保管?
磬兒長長一聲嘆息,接著說道:“更何況,磬兒和大皇子季雲寒交談過幾次,從第一眼見到他時,磬兒就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王者之氣。而他的言談舉止,甚至是學識國策上,皆有獨到見解,這幾個月,磬兒也一直在考慮一件事…”
突然,黎淵抬眸直視磬兒,那一雙眼眸又氣又傷:“你想把皇位拱手讓給大皇子?你要知道,一旦他得了天下,第一個要剷除的人是誰?傻丫頭,當然是口碑甚好、且最有資格得到皇位的季默言!難道你想跟著季默言一起陪葬麼?”
磬兒搖了搖頭,迎上他憤恨不解的目光,凝色道:“舅父所言,正是磬兒連日來思慮之事!而且,磬兒已經想到辦法了!不瞞您說,磬兒先前的確因為令牌在舅父的手中而開心,聽說舅父手中擁有百萬雄師,更是讓磬兒心中一熱…因為磬兒和默言能否順利出宮,還真是少不了這令牌的幫忙,少不了舅父的幫助。有了舅父的軍隊與大殿下對峙,至少磬兒和季默言離開皇宮,當是有七分勝算了!”
第二百九十二回 黎淵(四)
磬兒搖了搖頭,迎上他憤恨不解的目光,凝色道:“舅父所言,正是磬兒連日來思慮之事!而且,磬兒已經想到辦法了!不瞞您說,磬兒先前的確因為令牌在舅父的手中而開心,聽說舅父手中擁有百萬雄師,更是讓磬兒心中一熱…因為磬兒和默言能否順利出宮,還真是少不了這令牌的幫忙,少不了舅父的幫助。有了舅父的軍隊與大殿下對峙,至少磬兒和季默言離開皇宮,當是有七分勝算了!”
“七分?磬兒,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麼?放過害死你生母的皇后,放棄這麼些年的仇恨?”黎淵想要勸說,卻發現是那樣的力不從心。磬兒和當年的雅兒太像了,他知道他勸不動磬兒的決心。
可是這仇恨,他放不下!
“冤冤相報何時了?況且,皇后娘娘不也是舅父您的親妹妹麼?倘若舅父為了我孃的死而再去殺害另一個妹妹,那麼到最後,舅父您還剩下什麼呢?”磬兒凝神望他,感受著他倔強的堡壘正被一點點攻破。
“難道,這十幾年的努力,都毫無意義了麼?”黎淵的心還在掙扎,望著磬兒那酷似雅兒的面容,就好像是在對他最寵愛的妹妹說話一般。他有些晃神,多想再回到從前,回來那個時候悠然自得的日子,沒有紛爭,沒有奪權。
磬兒抬手,攬住黎淵的胳膊,苦苦哀求道:“舅父,不要再執迷了!若是我娘能聽見,她一定不希望您整日以仇恨度日,更不希望您為了報仇而去逼宮,殺害皇后娘娘。因為,您為了我娘和我而殺了她,同時也讓季默言失去了他的母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