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這麼說的?”葉家三夫人臉上那股子和煦春風不見了,轉而是寒冷冬日,一張風華猶存的臉,此刻黑的猶如鍋底。
這位耍潑,刁蠻,狠毒,滿嘴嚼蛆的潑辣貨兒,就是莫家老夫人嘴裡的賢良淑德,溫柔大方,善解人意,心底寬厚的二小姐?
將這樣的姑娘嫁到他們葉家去,這是打算結親,還是打算結仇?
“夫人,奴婢親耳聽見她身邊的小丫頭說的,絕對錯不了。”葉家高門大戶,三夫人在府裡當家,身邊的丫頭自然都有幾把刷子,對付莫錦冉身邊的那幾個心生怨恨的丫頭,那是手到擒來,何況瑤琴身為大丫頭都被打得遍體鱗傷,兔死狗亨,自然沒費什麼勁,就將話兒套出來了。
葉家三夫人聽了這話,那臉色就不是鍋底灰了,就跟塗了一臉的黑墨汁一般,為人母親的,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輕視自個兒的孩子,尤其是她視若生命的兒子。
若是這潑辣貨兒的話傳出去,對她的兒子可是莫大的傷害,她那話字字誅心,句句狠毒,這般無端的誣衊她的兒子,她怎麼甘心輕易的放過她。
待到小憩過後,莫老夫人心裡想著為錦冉添點勝算,又使了顧嬤嬤來接,顧嬤嬤瞧著葉三夫人臉色有異,就試探了幾句,問是不是這客房睡的不踏實。
葉家三夫人自然不會怪罪主家的招待,只說自己認床,到了陌生的地方就睡不著。
莫老夫人知道之後,又是一番問候,葉家三夫人笑盈盈的謝了莫老夫人的關心:“這都是這些年嬌養出來的毛病。沒什麼大礙,只要晚上回去早些歇著,明兒個就能緩過神來了。”
莫老夫人有心奉承,自然好話說盡:“知微見著,這小小的事情,就知道三夫人是個念舊的人,念舊好,念舊好!”
二人你來我往,相互讚賞,客氣了一番,午後又聽了一齣戲,春日苦短,戲完了,夕陽也就落下了,就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依舊照著午餐的慣例落座。
葉家三夫人掃了一眼桌面上的人物,正少了那位眼高於頂,瞧不上他們葉家的錦冉小姐,心裡冷笑,面上卻是柔風兮兮,萬般關懷的對著莫老夫人笑道:“老夫人,怎麼不見二小姐了?今兒個,聽顧嬤嬤說,二小姐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難得是品行出眾,我尋思著,我今日那玉簪子是不是太單薄了些,還是收回來,改送點貴重的東西。”說這話的時候,她目光掃過錦冉和錦好頭上的玉簪子,心裡才放下心來,不怕葉家做手腳。
她對一旁的丫頭吩咐道:“去,將那傳家玉佩拿過來。”
莫老夫人聽得這話,面上一喜,卻還能強自鎮定,對著一旁的冬雪吩咐道:“還不快去將二小姐請過來,就說葉三夫人想改送她見面禮,讓她早些出來,莫要讓三夫人久等了。”
笑著為錦冉的缺席找了理由:“這孩子今兒個叫頭疼,我讓她先躺一會。”
葉三夫人聽了這話,心裡啐了一口,面上卻是神色不動的將那祖傳的玉佩拿了起來,色澤晶瑩,雕刻精緻,一看就是價值連城。
看得王氏眉開眼笑,差點合不攏嘴,而張氏和錦玉的臉色就不太好了,張氏橫了錦玉一眼,像是在責怪她不爭氣,卻更恨葉家三夫人有眼不識金鑲玉,錯將狗屎當黃金。
倒是姚氏和錦好,一派平靜,神色淡漠,落在葉家三夫人的眼底,倒是多了另一層深思。
而她這模樣落在錦好的眼裡,小心肝兒又開始不淡定了:這三夫人不會跟她兒子一樣,看上她了吧!
誰知道冬雪回來的時候,卻是一人獨自歸來,而且眼神閃爍,似乎有些心事,不敢與葉家三夫人的眼神相對,低著頭,回話:“三夫人,二小姐說了,今兒個頭疼的厲害,就不出來了,還請三夫人見諒,那祖傳玉佩她心領了,只是太過貴重,她受之有愧!”
莫老夫人聽了冬雪的回話,臉色大變,暗暗氣惱錦冉不懂她的苦心,她費了這麼多功夫,花了這麼多心思給她鋪路,誰知道她居然不領情,矯情什麼,難不成葉家的門檻,她還覺得低了不成?葉家公子那等人才,她都看不上嗎?
而王氏更是氣得挖肝挖心的疼,這個蠢貨,是被門縫夾了腦袋,還是怎麼的,居然傻傻的將這麼好的親事往外推,她是不是吃錯藥了?
只有葉家三夫人知道錦冉為何不敢出來見她,心裡冷笑,敢如此作踐她的兒子,她怎麼可能會輕易饒過她呢?臉上卻越發笑得和煦:“看來莫二小姐的眼界是真的高,到底是詩書耕讀之家,這小姐的性子就是與別人家的不一樣。”
這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