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頓時嚇得瑤琴閉上嘴巴,渾身發抖了起來,再不敢說一個字了:剛剛冬雪去請錦冉的時候,錦冉雖然用言語打發了她,卻也怕葉家三夫人非要見她,趁著冬雪回來回話的空隙,她就召集了院子裡的所有僕人訓了話,若是今兒個誰敢將實情洩露出去,明兒個就將她賣到窯子裡去,不但是她,就是她的家人也不能倖免,女的進窯子,男的進礦場,那都是天下最醃攢的地方,都是有去無回的魔窟。
瑤琴從小就伺候錦冉,自然就比誰都清楚自家的主子是怎樣的心狠手辣,別看主子今年實歲才十歲,可是手裡已經佔了血,有了人命了,論起狠辣勁兒,就是夫人都比不上,所以她不以為這是錦冉開玩笑威脅她的話,錦冉是說得出來做得到。
而,夫人也一向主持中觀,找個藉口發落幾個下人自然不再話下。
瑤琴心裡不想牽連家人,可是又不想無端的擔下這麼個罪名,小姐,夫人不好惹,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手段一樣的雷裂風行,同樣是她頭上的一座山。
她自個兒賤命一條,死就死了,若是惹惱了主子們,只怕要累了家人,她左思右想,想到自己的老子娘,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咬了咬牙,為了家人,也只有自個兒先狠下心來了斷了自己。
瑤琴想到自己自從跟了二小姐之後,不知情的人都羨慕自己能成了二小姐的貼身一等大丫頭,只有自個兒知道自己這些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若是可以,她倒是想伺候五小姐,若是說這院子裡,她最羨慕誰,那也就是雲燕和雪蘭了,同樣是當丫頭,為啥她們就能笑得那麼歡暢。
瑤琴悽苦一笑,她忽然起身,就朝著一旁的牆上撞了過去,頓時血流如柱,落下一地妖豔的血花,誰知道王氏卻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掄起胳膊,惡狠狠的給了她兩個大耳光子:“你個賤婢,居然敢如此陷害你家主子,現在事情被識破了,居然還想一死了之,你給我說,是哪個指使你的?”
訓斥這話的時候,趁著眾人不介意,她壓低聲音,以只有瑤琴和自己聽見的聲音提示:“二夫人。”王氏這人最是會察言觀色,片刻之間,葉若謙進來的那麼會兒,她就看出那葉家二公子對錦好的眸光太過炙熱,像是極為中意的樣子,
她原本是將目光定在錦玉的身上,錦好倒是沒做為重點目標攻擊,但是既然葉家二公子對她另眼相看,她也就不得不防,剛好現在瑤琴這事,正是極好的時機,此時不用,何時再用。
瑤琴喉頭一陣香甜,耳朵嗡嗡作響,她是沒想到,她到了這個地步,大夫人還不肯放過她,居然還想用她去陷害二夫人。
泥人還有三分血性,她被錦冉逼到這等地步,怕是都活不下去了,還要幫著她害人,這輩子,她跟著這個主子做了不少惡毒的事情,但是她死前,想要清清白白的死一次,於是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一陣刺痛傳來,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打了一個旋轉,仰天后倒,就昏死了過去。
錦好不知怎麼的,心裡一陣痠痛,瑤琴撞牆前的那一個微笑,讓她想起前世自己放火燒了喜房的痛,那種悲傷到了極頂的絕望,一下子席捲了她的心,對瑤琴卻多了一份不同的感覺——或許,她可以幫一幫這個苦命的丫頭。
錦好不是心善,她也從來不標榜自己是善心人,她這人重生之後,心眼小,愛記仇,人傷我一份,我必還之十分,但是不知怎麼的,瑤琴的那一個絕望的微笑,就打動了她,就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一般,一股想要助她的衝動,就冒了出來。
尤其是當王氏避著眾人的目光,輕輕吐出“二夫人”那三個字後,這個念頭就更強烈了,她雖然沒有聽見二夫人三個字,可是她會簡單的看些唇形,前世的自己父母雙亡後,性子沉悶,不愛說話,膽小懦弱,輕易不出房門一步,可是她卻愛聽下人們閒聊,往往可以聽到很多意想不到的訊息。
可是,她又不喜歡離人太近,往往是遠遠的聽著,久而久之就練成了一個獨特的本事,只要看到對方的唇形,就能隱約猜出對方所說是話語,雖然也只是簡單的內容,可是二夫人這三個字實在不復雜,她就是想聽不懂,都不行。
錦好氣悶,沒想到王氏到了這時候,還不忘算計她的母親。
所以,她決定這瑤琴她一定要救,不但要救,還有救的漂亮,讓這瑤琴日後死心蹋地的為她做事——留下一個熟知對手的心性的幫手去對付對手,其實是一件極為討巧的事情,她不介意花費點時間。
心裡有了決斷,腦中就開始尋思著怎麼救瑤琴了。
葉家三夫人瞧著王氏母女這精湛的演技,都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