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棄他們而去,就是不孝。”
錦好眼淚落得更兇:“祖母,非是錦好不知道自己行為的不孝,可是大晚上的,從錦好的院子裡跑出一個大男人的,這讓錦好日後怎麼見人?要是我們莫家悄不聲息的將人打一頓就放了,知道的人,會說我們莫家宅心仁厚,可不知道的人,背後還不知道怎麼議論孫女,與其日後被人指指點點……孫女還不如……還不如……”
姚氏聽到這裡,也跪了下來,眸中似有一簇極明亮的火光盈徹:“母親,媳婦兒就錦好這麼個女兒,求您給錦好主持公道,將那惡毒壞人,送進官府處置,也能還錦好一個清名。”
她說著,又眼巴巴的看向莫二老爺:“老爺,妾身自進門起,就從未求過老爺,今兒個,為了女兒的性命,我求老爺給錦好做主。”說到這裡,摟著錦好嗚嗚大哭:“我的兒,你可千萬不能做什麼傻事?你要是去了,母親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跟著你去了,也省的每日每夜撕心裂肺的疼!”
錦玉瞧著抱頭痛哭的錦好母女,也忍不住跪下來:“祖母,還請您給五妹妹主持公道。這惡人太過狠毒,若是不送進官府,日後還不住地怎麼汙五妹妹的名聲!”
張氏難得沒有訓斥錦玉自作主張,反而也跪了下來:“母親,二嫂子可是雙身子的人,可經不起這般哭泣傷心,再說了,這女兒家的名聲,比性命還重要,這錦好的院子不聲不響的冒出個大男人來,我們莫府不聲不響的將他送回去,傳到別人的耳朵裡,這算什麼事啊?”
莫老夫人氣得一張臉發腫,她是從心底不想將王天鵬送官,若是送官了,錦冉那絲帕,那書信,那玉佩的事情,就曝光了,還怎麼求得葉家的婚事。
但是,瞧著眼前的情景,只怕不送官,這錦好真的會撞了牆,尋了短去。
正在莫老夫人思索著如何解決這事的時候,錦好又開口了:“求祖母,父親還錦好一個公道。”
她的聲音是帶著童聲的清冷,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十分的利索。
這個丫頭,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麼一瞬間,二老爺整個人似乎被什麼擊中,渾身顫抖了一下,不知是喜,還是憂。
錦好口口聲聲提著公道二字,看起來,聽起來都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細細一想,卻是自有深意。
莫老夫人緊緊地盯著錦好,心裡將錦好這丫頭給埋怨上了,但是也很明白,今兒個這王天鵬只要送到官府,這大房的遲早保不住。
莫老夫人額頭一陣一陣的疼,連忙出言哄道:“錦好,你休要多慮,我莫家詩書傳家,哪個背後會議論你的不是,你多心了。”說什麼也不肯應下姚氏所言,將王天鵬送官。
錦好似苦澀一笑,黑色的眸子中除了清澈的淚珠,還隱隱顯現著深不可測的幽光,落在錦冉的眼中,有種即將被寒刃劈開的錯覺,然而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當她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楚的時候,錦好的眼裡已經只剩下一片清明,什麼都找不到了。
錦好慘笑道:“錦好謝謝祖母費心,雖然錦好年紀不大,未曾經過什麼世事,但是卻也知道,錦好的院子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怕是不會有什麼好話?祖母心慈,念著姻親,不好將臉皮撕破。但是,錦好卻沒法子面對日後可能產生的流言蜚語,還是讓錦好去了,一了百了,也省的日後什麼香的臭的都往我身上潑!”
說著,掙扎著又要往前撞去,她唇角微揚,口氣也極其淡漠,卻能讓人感覺出一種特別的堅持。
她這態度很明顯——就是非要一個結果,絕不肯就此罷休。
說是尋死,其實不過是逼迫莫老夫人出手懲戒惡人,懲戒錦冉。
偏偏莫老夫人還沒法子,因為字條,絲帕,玉佩,的確都讓莫錦冉有嘴也說不清,而王天鵬又一口咬定是王氏和錦冉要算計錦好,她就是想偏幫,一時半刻也找不到落腳點。
“好了,你就不要再鬧了,五妹妹,你沒瞧見祖母的神色,已經很疲憊了嗎?”錦冉忽然之間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輕移蓮步,走到錦好的面前,輕聲細語的斥責道:“咱們做小輩的,不能為長輩分憂解難已經算是不孝,更不能給長輩添亂。祖母說直接送王家,自然有送王家的道理。”此時的錦冉再次回覆成淑女的樣子,好像剛剛口出汙言,根本就是眾人的錯覺,她是最守規矩不過的大家閨秀。
這更兩面三刀的的功夫和前世一樣的讓人目瞪口呆。
她忽然跪在莫老夫人和二老爺的面前:“祖母,父親,此事都是錦冉的錯,都是錦冉不善管理後院,失了東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