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是她身邊的貼心人,是為了遵守她的命令才去整治佟湘玉的,卻被她的好兒子給傷了身,她堂堂的四品夫人,怎麼能讓這麼個禍害在她眼皮子下逃過去?
若是今兒個這事情就這麼算了,日後這禍害的眼裡哪裡還能有她這老夫人在,還不翻了天了。
“二老爺眼裡沒有我個母親,目無尊長就應該請家法,佟姨娘行為不檢,更該受罰。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可不能因為二老爺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就徇私枉法!”
莫老夫人這意思很明顯,今兒個佟湘玉和二老爺這一頓罰是誰少不了啦,不過這話說的有水平,長心眼的都聽得清清楚楚:二老爺是老夫人身上掉下來的肉——兒是娘身上的肉,打在兒身疼在娘心,眾下人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正文 第64章 禁足
於是一番雞飛狗跳之下,二老爺雙拳難敵四手,眼睜睜的看著顧嬤嬤伸出老鷹爪子,惡狠狠的掐在佟湘玉的人中,那麼一下子,就掐出血來。
佟湘玉這時候自然不敢再裝暈了,嚶嚀著一聲,狀似醒了過來,心裡卻將莫老夫人,顧嬤嬤罵的一個狗血噴頭。
顧嬤嬤也不理會她醒沒醒,剛剛二老爺那一腳踹在心窩裡,疼倒在其次,這面子上火燒火燎的,她在莫家除了老夫人面前,一向橫著走,今兒個居然為了這麼個禍害,得了二老爺一腳,這口氣怎麼能不出?
二老爺她沒膽子怪罪,這惡氣自然要從佟湘玉身上找回來。
她伸手來回給了佟湘玉幾個耳光,幾下子下去,佟湘玉的臉就腫成了豬頭,嘴角也流出猩紅的血絲,頃刻之間,一張美人臉蛋,就成了半夜嚇人的夜叉,看得出來,顧嬤嬤十分的用心。
顧嬤嬤手裡力道不減,嘴裡卻虛情假意地道:“佟姨娘,對不住了。”打的那叫一個兇狠,只聽得佟湘玉痛的嗷嗷大叫,一個勁的求饒,看得一旁的丫頭婆子渾身生寒,暗暗肉疼,越發的不敢得罪顧嬤嬤了。
莫老夫人心裡卻覺得異常的舒坦,這禍害敢狐媚惑主,就該這麼打,她也不叫停,深深了吸了幾口氣,心裡堵著的悶氣也在響亮的巴掌聲中散了不少,又有了喝茶的興致,尤其耳邊響起的那禍害的求饒聲,一聲聲的,悽悽慘慘慼戚的,真是讓人舒坦。
佟湘玉被打的痛啊,痛的那個疼啊,疼的那個恨啊,恨的那個怒啊,她忍著性子,拼命的求饒,可是莫老夫人此刻就跟失聰了一般,根本就聽不見,還故作高雅的飲著茶水,慢條斯理的,那個悠閒勁落在佟湘玉的眼裡,差點氣得吐血。
這一刻,佟湘玉恨不得撕了莫老夫人,吞了顧嬤嬤。
可是,她不能,因為她是柔弱的玉兒,所以她只能忍著,越發叫的悽慘。
此番甜點,檀香事情,以佟湘玉捱揍,二老爺領受家法而落幕,只是真打和假打之間,向來區別較大,二老爺的家法打得那叫一個高高舉起,重重落下,輕輕靠肉,十下家法之後,那身上連個血印子都找不著,可是佟湘玉那一身細皮嫩肉卻是青青紫紫,傷的那叫一個貨真價實。
別以為傷到了,這事就算完了,莫老夫人怎麼可能輕易饒過下她臉子的人,還是不依不饒:“你說,那不要臉的東西,你是哪裡來的?”
催情藥這東西,後院大宅門裡雖然常見,可是他們莫家這樣的詩書耕讀之家的後院卻決不能出現。
佟湘玉只是哼哼呀呀的,就是不肯回答。
二老爺雙眉一挑,也問了起來:“玉兒,那東西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二老爺問話,佟湘玉當然不會不答,細聲細氣的說道:“老爺,玉兒真的不知道這事,要不……要不再去問問妙妙?老爺你是知道的,玉兒向來循規蹈矩,恪守閨訓,這樣不要臉的東西,怎麼會……”說到那不要臉的東西,整張臉就羞紅了起來。
她以為這等羞怯之意,會是閉月羞花,最是惹人憐愛,卻不知道頂著一張豬頭臉,整出一個東施效顰來,根本沒法看,一些不厚道的下人忍不住嗤笑出聲,厚道的下人只是低著腦袋,抖著肩,就是莫二老爺這位最是憐香惜玉的人也不得不避開眼神。
不過一旁的張氏卻在嗤笑之餘,忍不住咋舌,這女人手段可真是不一般,說哭就哭,說笑就笑,說臉紅就能立刻臉紅成猴子屁股——這手段就是臺上唱戲的戲子也比不上啊!
“妙妙那賤婢是肯定要審,但你也逃不了干係,不管這件事,你是知曉還是不知曉。”老夫人冷哼:“雙身子的人,還不安分,半點矜持自重都沒有,真真的辱沒了莫家這樣的書香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