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站起身子,彎向他的方向,二人之間的距離就近了起來,比間就竄入淡淡的香氣,讓她不由自主的低聲自語:“還是喜歡這味道。”
金翰林身上的味道,就想他的人一般,清淡,乾淨,優雅,讓人生不出一絲的厭惡之心。
“什麼?”金翰林收斂笑意,身子微繃,輕聲問。
“沒,沒什麼,就是覺得表哥身上的薰香,極為清淡優雅。”
金翰林幽深如古井般的眸子閃了又閃,忽然將手伸到錦好的鼻尖:“既然你喜歡這香氣,你就仔細聞聞,若是喜歡,我回去就讓人,調些香,送過來。”
金翰林的手指非常的修長,透明的指甲,帶著淡淡的粉色,修剪的乾淨而平滑,光滑的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乍一看,倒像是養尊處優者的手。
可若是細細觀察,就會發現,手指的指節處,有些不甚明顯的繭子,倒有些破壞了原本的完美,讓這隻看起來養尊處優的手,顯得與眾不同起來。
金翰林的手,就放在錦好的鼻尖旁,幾乎就要挨著她的鼻尖,那種淡淡的薰香,因為人的體溫,越發的清晰起來,也越發的誘人。
錦好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氣,頭卻轉向一旁,避開他的手指頭,輕聲說道:“味道是不錯,但也莫要送過來了,二人同樣一種香,會被人笑的。”
金翰林眼睛一直很好使,發現那紅暈已經爬滿了錦好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唇又揚了起來,傾過身子,壓在她的耳垂邊,溫熱的氣息,刺激著錦好敏感的聲音,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若是你怕人笑,我就不送過來了,反正過些日子,你就要進門,咱們光明正大的用,也不怕人笑話了。”
這天朝夫妻二人共用某種薰香,也不算什麼出格的事情。
聞言,錦好心中又泛出了甜澀,隨即想到常歡嘴中,那位許老太爺要賜下的女子,不由得有些酸澀:“若是真的共用,我可不希望在第三人身上,聞到同樣的味道,我這人性子倔強,心眼又小,有些東西,一旦擁有了,就絕不肯再與人分享。”
金翰林呆了呆,他不蠢,自然知道這有些東西指的是什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這麼大的一個活人,居然變成了東西。
不由得再次大笑了起來,錦好惱怒之下,實在忍不住了,看著笑得得意的如同吃飽喝足一般的金翰林,抬腳踢了過去——眼前的這個男人,總是讓她有失了端莊優雅的衝動。
“你又笑什麼?”
金翰林避開錦好的腿,笑得咳了起來,半響才直起了身子,湊到錦好的耳邊,喘息了幾下,一般咳嗽,一邊笑道:“你這個小醋罈子,人還沒進門呢?這醋就先吃上了。”
錦好仰著頭看著金翰林,半響才咬著唇說道:“你說過……此生就我們兩個過的。”
“我說過的話,自然記得。”金翰林聽了輕笑:“鬧了半天,你想得原來是這個啊,放心好了,我說過的話,自然不會悔改,你莫要擔心。我知道,我的好好跟隨世間的女子不一樣,我也跟時世間的男子不一樣。”
錦好低下頭,玩弄著自個兒的手指頭,低低的應著:“我知道你跟別人不一樣。”
金翰林聽了默然一笑,又抿了一口茶水,淡然說道:“表妹,今日的茶雖然淡至若無,也總有點微苦微澀,總待浸泡過一次,味道就跟香醇了。”
“茶之本性,在它清苦芳香。本不可免,也不可掩,而人之相處,亦是如此。”
錦好思索片刻,才道:“的確如此。”
二人一時間靜默。
風過水,帶著漣漪,吹拂在玫瑰花上,輕卷幾片花瓣,光影一時動盪斑駁。
“小姐,用飯的時間到了。”雲燕瞧著水榭中的一對璧人,雖然不忍開口,可瞧著那漸漸落下的夕陽,也不得不開口了。
錦好站起身子,邀請金翰林一起用飯,雖說在朱家,可是也只不過是多了一個朱老相爺,金翰林之前,可是三天兩日往他們家跑,只要在京城,幾乎大多在他們家蹭飯。
所以錦好的邀請,金翰林連推卻的意思都沒有,一口應了下來,當下,錦好在前,金翰林在後。
邱如意安排的晚宴,是九菜一湯,一半是肉食,一半卻是稀罕的蔬菜,色香味俱全,等到朱老相爺來的時候,口水都要掉下來了,不過好歹還記得問一下自個兒最愛的孫子,怎麼不見蹤跡。
朱丹青撲了蝴蝶後,就累得先睡了,晚飯錦好也沒叫醒她,雖然她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卻也知道人若是沒有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