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長公主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她總不會半點不顧他這個丈夫的臉面。
當年長公主可是最捨不得下他的臉子,處處以他為尊,就是這些年,他們如同陌生人一般處在一個屋簷下,她也從來沒有為難過他,為難過威遠侯府的任何一人,想必今兒個也不會為難他的。
再說了,威遠侯府將來是要交給翰林的,若是毀了威遠侯的名聲,對翰林又有什麼好處。
他就不信長公主會非要落了威遠侯府的臉面,至於這葉氏的錯,他也不會輕易饒過她的,只是這平妻之位還是留著的好,一來葉家這些年蒸蒸日上,最好留著這層關係,二來,總要顧著幾個孩子的顏面,最重要的是,葉氏一直以平妻主持中觀,這京城哪家不知,若是失了平妻的位置,只怕眾人都要笑掉了大牙。
長公主面色如常的把玩著手中的驚堂木,這次她沒拍了,臉上的情緒更好了,還有什麼比仇敵相互怨恨,狗咬狗的更讓人痛快呢。
唉,可惜這裡是公堂,沒有茶,否則一邊喝茶,一邊看戲,才真過癮呢。
許諾西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威遠侯打,之前在威遠侯府,她可是金尊玉貴的,別說打了,就是大聲的話,威遠侯都捨不得說一句,這筆帳自然又記到錦好的頭上了,若不是她,今兒個她怎麼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捱打呢?
雖然心中委屈的要死,不過還是抽抽噎噎,求著威遠侯給她,給葉氏做主,威遠侯被她纏得腦袋疼,之前都覺得這個女兒蕙質蘭心,可是今兒個就跟不開竅的榆木疙瘩一樣,忍不住又喝罵了兩聲:“你個孽女,不許替你母親求情。”
說著,他用衣袖擦了擦腦袋,藉著擦汗的樣子,遮住自個兒的眼睛,對著許諾西眨了眨眼睛,遞出個眼色,示意她去向長公主求情——真是笨蛋,這時候求他什麼用,該求的人應該是長公主。
再怎麼說,長公主是正妻,又是皇家貴女,是個要臉面的,只要西西跪求哭嚎一番,這事情也就能不了了之。
他在朝堂上混了這麼多年,自然能看到有利的地方,否則又怎麼能被皇帝生厭,還能霸著侯爺的位置。
長公主高坐在上,威遠侯遞眼色給威遠侯,她當然能看的清楚,心中對他最後的一點夫妻之情也給消滅掉了,這個男人就沒當自個兒是他的妻子,這時候還妄想挖著陷阱給她跳。
也好,今兒個就讓這男人看清楚她到底會不會給他面子,愛的時候,自然可以百般縱容他,任他在自己的生活中耀武揚威,那是她給他的權利。
可是今日她是徹底的冷了心,傷了肺,已然放棄,還想再自個兒的面前胡作非為,那就是做夢。
就在長公主要開口反駁之際,金翰林開口了,言笑淺淡:“父親,這事情母親怎麼做主?雖說這葉氏為父親生兒育女,可畢竟沒得母親同意,就進了門,雖說上了族譜,可是這律法在這裡,既然父親不肯讓表哥上摺子,請皇上修改律法,這國法家規,豈不是讓母親為難?”
“俗話說得好,律法比天大,可是父親非要讓母親做主,這主怎麼做?母親先是天朝的長公主,再是威遠侯的侯夫人,必然先國法,後家規,這等外室之人,辱罵當朝一品,其女更是謀害朝廷官員,那就該二話不說拖出去亂棍打死。”
金翰林說到這裡,語氣一頓:“只是母親若是這般判了,只怕父親心中定然不舒服,以為母親心胸狹隘,容不下外室和其女,可若是不這麼判,又怎麼對得起天朝的律法,配做天朝的長公主?父親,表哥說你喜歡為難母親,翰林一開始還不贊同,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同意了,父親將這樣的難題甩到母親的手裡,母親是進不得,退不得啊。”
他對著威遠侯作揖,語氣包含歉意:“自古子不言父過,兒不嫌母醜,翰林今日這番話,已然對父親不敬,還請父親責罰。”
他本是芝蘭玉樹般的人物,聲音更是浮冰玉碎般的清曠高遠,聽著耳裡,就如同珠玉落盤般悅耳,那俊美無比的臉,那飄逸的仙姿,那幽潭般深邃而星辰般明亮的目光,淡淡的掃過眾人,明明只是那麼淡淡而漫不經心的一掃,沒有刻意去看誰,卻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一股極其溫良淺淡,泉水一般如軟的情愫從自個兒心中升起,在心尖處點染而過,然後隨著他的目光而去,化水為酒,濃郁清香。
這等姿容絕美,卻沉斂著男子輕剛雄渾的男子,一身風骨,高貴而不可攀越,正如他那一身白衣一般,讓人生出無限好感,聽他主動與威遠侯認錯,眾人爭先恐後開口:“翰林大人何錯之有,雖說子不言父過,可是也不能眼睜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