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是個好的,嫁給邱如虎,定然能幫著邱如虎將門庭支撐起來,這樣姚麗娟就能少操心點了。
在朱三爺的想法中,妻子的喜樂才是第一要事,至於有人要嚼舌頭,那就讓他嚼去,想當年,他娶姚麗娟的時候,那舌根子少嚼了沒?說再多,又能怎麼樣?自個兒過的好,就是對所有流言蜚語的最大反擊。
結下來的時日,京城裡又有了奇事,威遠侯府的新夫人身邊的丫頭,居然是威遠侯養父母失散多年的女兒,這算不算善有善報,若不是金大夫心善,收養了威遠侯,此刻又怎麼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
聽說這金夫人認親之時,拉著那丫頭的手,哭得那叫一個淚流滿面。
這訊息剛過半個月,又起風波,天朝第一皇商邱如虎,朱三爺的義子,與這丫頭看對了眼。
眾人不由得唏噓起來,哎,若是這金家小姐未曾走失,賣身為奴,或是這邱如虎未得皇商之名,倒也是個天作之合,可是現在只怕是鴛鴦好夢,易驚醒了。
眾人唏噓中,到了冬月,天寒地凍起來,姚麗娟的產期也到了,金翰林瞧著自家妻子整日裡在家裡轉,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隔不了一會兒,就伸長著脖子往門口瞧,若是有什麼腳步聲傳來,就跟上了發條一樣,衝過去迎。
他生怕錦好急的上火,也不管規矩不規矩,就領著錦好回丞相府住了下來,家裡全都交給了顧嬤嬤一手操辦。
姚麗娟瞧著丈夫和女兒守在身邊,那心是踏實到不能再踏實,這兩個人從來就是她的精神支柱,瞧著二人,她這心裡就覺得底氣特足。
其實,也實在不用太擔心,身子剛到六個月,皇后娘娘就派了宮中經驗最豐富的穩婆到丞相府長住,朱三爺親自挑起大梁,尋師拜友,在眾人和專家們的指導下準備姚麗娟生產的東西。
他是半點大意都沒有,雖說姚麗娟生產過,不是頭胎,可是這生孩子是件大事情,馬虎不得。
可謂是,自從姚麗娟肚子出懷之後,他是做什麼都無心,只盯著姚麗娟,不管姚麗娟做什麼,他這心都提在手上:站著他擔心,坐著他也擔心,動他擔心,不動他也擔心,打個噴嚏,都要抖了一下。
現在他一手包辦了朱丹青的教訓問題,就是玩樂也包辦了,府裡的下人,就不明白,自家的三爺跟個孩子有什麼話好交流的,可是卻時常看到兩個人,頭靠頭,面貼著面,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瞧瞧話。
其實,這兩個不過是在討論,孩子的性別。
朱三爺喜歡粉嫩嫩的女孩子,所以,他一開口就是:“丹青,你母親生個妹妹陪你,好不好?”
“不好。”朱丹青搖著粉嫩如麵糰般的小腦袋:“母親生弟弟。”生弟弟多好,大家張口都叫他弟弟,生個弟弟,他也可以叫人弟弟了。
“小妹妹可以陪你玩過家家,粉嫩嫩的,多好啊!”朱三爺極力誘哄著,他要生女兒。
“小弟弟可以陪我一起騎馬,一起射箭。”朱丹青斷然拒絕,堅持自個兒的主見。
父子二人關於姚麗娟生男生女各有自個兒的主意,一次次不歡而散,只是轉身兩個人又黏在了一起,繼續嘀嘀咕咕。
姚麗娟的肚子,就在這樣眾星捧月之中漸漸地大了起來。
到了產期這個月,整個丞相府都跟著朱三爺和朱丞相緊張起來,而整個威遠侯府卻跟著錦好緊張起來。
唯一安然,心境平和的居然是一向膽小軟弱的姚麗娟,她生孩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很有經驗,反而時常安慰朱三爺,心裡卻不由得嘆道——這個男人是多年如一日,當初生丹青的時候,他是這麼緊張,現在還這麼緊張,一點進步都沒有啊!
冬月一十這一日,剛用了早飯,姚麗娟的肚子就疼了起來,頓時丞相府全都調動了起來,姚麗娟在產房中喊得撕心裂肺,朱三爺在產房外急的暈頭轉向,錦好也是腿肚子發軟,朱老相爺也是在產房外的院子裡急的直打轉,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因此被他弄禿了不少。
最離譜的是,金翰林這個女婿也守在產房前的院子裡,陪著朱老相爺破壞花木,眾人都急的跟什麼似得,居然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
錦好更是覺得理所當然,金翰林可是保命符,女人生孩子,那是一腳在陽,一腳在陰,有這麼個妙手回春的神醫在身邊,不用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好在,姚麗娟的胎位正,孩子也是個乖巧的,沒折騰許久,午飯前就生了出來,是個六斤二兩的大胖小子。
朱三爺失望不是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