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敢情還是夫人不對了,你不要臉存了爬床的心思倒是 對的,三從四德,你也敢說,怎麼就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夫人不懂三從四德,你就懂了?我看你是想自個兒做了這侯府的夫人,才是吧!還說什麼侯爺的臉 面?你可真是費心了,你可真懂規矩,我老婆子在內宅當了一輩子的差,還不知道,這丫頭還要操心主子的臉面?今兒個,可算是開了眼界,長了見識。要說這還要 感謝,雪蘭你,否則這等規矩,我哪裡明白?”
說到這裡,顧嬤嬤狠狠的啐了雪蘭一口:“你也有臉說這些年,夫人對你怎麼樣,怎麼就背後給夫人捅刀子了,我看你的良心早就餵狗去了!”這等背主的丫頭,實在是可惡,就是一刀砍了,也不足惜。
錦好有些疲憊,看著眼前落淚的雪蘭,只覺得可笑之極,覺得此刻的雪蘭早就不是自個兒認識的那個雪蘭,情分已盡,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顧嬤嬤,什麼也別說了,即刻送她去廟裡吧!”她實在不想看到這張讓她覺得厭惡的臉了。
抬目,見門外修長的影子,眼神縮了縮,牙根咬了咬,心下一橫:看來容不得她手軟了,否則門外的那人不知道又要生出什麼心思來。
錦好的眸子漸漸的陰沉下來,如寒冬臘月般冰冷:“廟中祈福,只要心誠就可,話多了,菩薩也會生厭。”
她看向雪蘭那嬌嫩的面孔,淡淡的說道:“你隨顧嬤嬤去吧,廚房裡會為你備上一碗啞藥,日後就靜心在菩薩面前為我祈福,你放心,我們主僕這麼多年,若是沒有必要,我是不會為難你的家人的。”
潛臺詞:你若是不乖乖聽話,她定會出手收拾雪蘭的家人。
雪蘭渾身僵硬的如石頭一般,震驚不已的看著錦好,身子不停的哆嗦:是啊,她怎麼就忘了自家主子的手段。
只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錦好會將這些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原來,當情分耗盡了,自個兒在夫人的眼底,也不過是個可以隨意發落的下人。
錦好的臉色越發的冷漠,慢聲道:“你去吧,我再不想看到你了,為了你的家人,你就安分些吧!”
她原本也沒想這樣對雪蘭,她原本的算計是將雪蘭困在廟裡,青燈古佛,不讓她出廟,不讓她見金翰林,或許過些年,她就能想明白了。
但是,到了這一刻,錦好知道,雪蘭永遠都不會想明白的,她不得不如此行事。
她知道的事情太多,現在心中已經對她存了怨恨,誰知道日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總要絕了後患才是,也好救了她一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如願。
不過,那也不關她的事了。
她和雪蘭之間,情分已盡,再沒有話說了,路是雪蘭自個兒選的,由她去吧,她能留下雪蘭的一條性命,就已經是仁慈了,大宅門中,這樣背主的丫頭,有幾個能活著走出大門的。
只是,她和雪蘭再無瓜葛,是死是活,全看她自個兒的造化了。
雪蘭渾身一軟,傻愣愣的看著錦好,夫人居然想毒啞了她,將她困死在廟裡——夫人的心,怎麼這麼狠啊!
好漢不吃眼前虧。
“夫人,夫人……你饒了奴婢吧!”雪蘭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願意嫁人,願意嫁給王媽媽的兒子……夫人,你就放過奴婢吧!”
錦好又笑了起來,笑意卻不曾到達眼底,看著雪蘭,搖頭道:“雪蘭,你還是太嫩了點,別忘了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騙不過我!”
她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帶下去吧!我累了……”
是真的累了,今天的這場鬧劇,讓她異常的疲憊,比任何一次都來的疲憊,或許因為這一次的“敵人”是曾經親密無間的丫頭,或許是因為雪蘭的這一刀捅得太累,太深,傷了她的元氣……
雪蘭終於被拖了下去,即使她一直懺悔著,求饒著,卻沒有人為她說上一句話,因為誰都看出,她的懺悔是那麼的言不由衷,她的求饒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悔了!
雪蘭一路掙扎,卻漸漸的無力,等到了一旁的偏廳,見顧嬤嬤領著離兒去廚房煎藥,只有雲燕看守她,就動了心思。
她淚眼模糊的求著雲燕:“雲燕,雲燕,你救救我……你去幫我求求夫人……夫人最疼你了,你去求夫人,夫人一定會饒了我的……”
雲燕看著曾經的好姐妹落得這樣的境地,鄙視之餘,卻也有些心酸:“人自有命,你這樣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