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麗娟瞪了朱三爺一眼,才上前死死拉著錦好的手,眼中淚光閃爍,錦好在紅蓋頭下,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不捨之意,低著腦袋看著母女二人緊緊相握的手,她忽然鼻頭一酸,大大的淚珠而就落在了二人交握的手上。
姚麗娟也忍不住落淚,卻忍著,好容易從唇中擠出幾個字:“好好的,以後要好好的……”
錦好心頭酸澀不已,一句話也無法開口吐出,只是用力的點頭。
拜別了高堂,由喜娘攙扶著,到了大門口,由邱如虎揹著上轎,轎簾子剛剛放下,就聽得朱丹青的哭聲響起:“我要二姐姐……我要二姐姐……”
錦好聽得肝腸寸斷,忍不住嗚咽起來,聽得轎子外的金翰林心如刀絞,靠近轎子,低語:“莫哭,我明兒個晚上就偷偷帶你回來。”
似乎聽得有人“撲哧”的笑聲。
錦好聞言臉紅了,傻眼了,這人又歡喜的傻了,三朝回門,他居然說什麼明兒個回來。
不過,聽了他的傻話,這心裡卻舒坦了一些,車轎晃動,錦好知道這是要啟程了,吸了吸鼻子,從袖子中抽了面帕子,小心的吸乾眼淚,不讓自個兒成了花臉貓。
八人大轎,描金繪彩,寬敞的很,抬轎子的轎伕應該都是好手,根本感覺不到晃動,很是平穩,一路上,就聽得震耳的古樂聲,街道上到處是笑談聲,想來是議論她的婚禮。
不過六月裡成親,實在是對新娘子的極大考驗,到了許家門前時,坐在轎子裡的錦好,就已經熱的喘不過氣來。
新郎也好不到哪裡去,金翰林亦是汗流浹背,心疼轎子中的心上人,下馬挨著轎子,低聲道:“好好,你且忍忍,到了喜房就舒坦了。”
又聽見“撲哧”的笑聲,就聽得有人狂笑著出言奚落金翰林。
好在金翰林的臉皮夠厚,對這眾人笑道:“你們莫笑,總有輪到你們的一天。”伴著迎親的,都是未曾成親的,所以這算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有人高笑道:“你也莫威脅我們,等到了那天,我們再做計較。”
說說笑笑中,錦好下了轎子,許澤和長公主領著許家的兒女立在院子裡,看到錦好入門,許澤就跟樹樁子一般,動也不動,長公主瞪了他一眼,笑吟吟的上前,迎著錦好走了幾步,意思為沾點新娘的喜氣。
只是許澤心中已經恨死了錦好,哪裡覺得她是喜氣之人,自然不願意沾染了,於是梗著不動。
他不但梗著不動,心裡更是打定主意,今兒個一定要挫挫錦好的銳氣,讓她知道什麼叫媳婦的本分?
☆、正文 第251章
許澤是一心一意要給錦好和金翰林添堵,他不上前,許家的兒女自然樂得不用上前,就是金翰林日後秋後算賬,恨的也是許澤,與他們無關。
當然他們心中巴不得許澤和金翰林越恨越好,最好老死不相往來才是最妙不過。
只這麼一會兒,眾人就看出來不對了,有人心中覺得許澤不識時務,也不看看自家的兒子是什麼人,那是皇帝的外甥,太后娘娘的外孫,受寵的很,他這麼故意行事,給自家兒子添堵,讓兩位高高再上之人,心中不快嗎?
再說了,誰不知道,這威遠侯的爵位,怕是這兩日就要落在金翰林的頭上,雖說父為子綱,可是也要看看這子是不是能夠拿捏的啊。
有人想要上前勸勸,可是也不好立馬就上前,眼見著長公主獨自上前,這喜慶之意就有些不對勁了,眾人面面相覷,不由得將目光落在腰背挺直的長公主身上,瞧她那模樣,像是要一個人獨自一個人將這禮節完成。
就聽得一聲悅耳的女聲想起,笑意盈盈的樣子:“長公主,還請等等我們夫妻。”說著,和金大夫相視一笑,齊步上前。
眾人詫異,實在不知道這又是怎麼回事?瞧著金大夫和金夫人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豪門世家出身,可是卻能得長公主含笑點頭。
有訊息靈通人士,卻暗暗點頭,這二位怕就是翰林大人的養父養母,若是這般,這也不算出格。
不過訊息靈通人士到底不多,那些不夠靈通的人士,聞言就輕聲笑了起來,那笑聲中都有種嘲諷的味道——親生的父親不願意沾喜氣,外人卻顛顛的上前,讓人外人來管這事,倒是稀奇的很。
許澤瞧著那笑容滿面的三人背影,心中是又氣又恨,還帶著悔,早知道他就莫要給新婦什麼下馬威了,現在倒是便宜了外人,丟得是自個兒的臉。
這般一想,臉色就發青的追了上去,心裡將裡外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