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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中若有所想,那腳步就慢得更蝸牛似的,落在葉家兩個小丫頭的眼裡,倒是覺得這五小姐有情有義,定然是想等那彆扭的四小姐一起,也就不催促錦好快速前行,反而陪著錦好細細欣賞起這別院的景色來。
紅牆碧瓦、金碧輝煌,在廊腰漫回處是精緻典雅的風鈴,清脆悅耳的回聲,盪漾在花香中倒也別有一番情趣,若不是心裡藏著事情,這葉家別院倒是值得一看。
卻說錦好這邊一心想著如何與葉若銘或是謝明覃來個不期而遇,可她不知道,自己想見的人,此時正在某處窗子,將她的一言一行看在眼裡。
“你說,你這位小恩人在找什麼?”謝明覃搖著扇子,一臉壞笑的看著葉若銘:“不會是在找你那親親二弟吧!”
得了葉若銘一個冷眼也不惱,反而搖頭道:“不對,惦記你那親親二弟的人可是那位莫四小姐。”
嘴巴嘖嘖的砸吧了兩聲:“真沒看出來,莫四小姐那膽小如鼠的樣子,居然還能生出這麼個心思,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隨即又是搖頭:“生出這麼個心思的,怕是不是莫四小姐,而是她那位慈祥的母親。”挑了挑眉頭:“你說,咱們是不是要成全人家的慈母心意呢?”
“你莫要胡鬧,這事咱們只能靜觀其變,莫要插手!”葉若銘面無表情的說道。
“靜觀其變?”謝明覃十二分的不滿:“瞧著莫四小姐那蠢樣,只怕還沒行事,就被你那親親二弟給識破了,到時候,下次再見,只怕你就要叫你那救命恩人一聲弟妹了。”
謝明覃的聲音染上一絲不耐。
葉若銘挑眉瞧了一眼,又低下腦袋:“我瞧莫五小姐似是無心葉家。”微憐的目下閃過一道幽光,神色莫名。
“唰”謝明覃的手中的扇子一收,神情略顯煩躁:“我去看看,莫四小姐一片痴心,怎麼能不成全呢?”
他用扇子敲著手心:“反正你那祖父只想你那弟弟娶了莫府的小姐,得了莫老太爺手裡的名冊,自然不在乎娶的是哪一位小姐?”
話落,整個人就從窗子越了出來,消失在葉若銘的眼前。
無心葉家?
葉若銘修長白潔,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窗欞上輕輕的敲了幾下,眼神再不是無波的冷漠,隱隱多了幾許陰霾。
隨即瞧了那步伐如蝸牛的少女,嘴角微微勾勒出淺淺的弧度,亦躍出了那窗子,幾個起落之間,就到了錦好回花宴必經的九曲橋。
錦好瞧見葉若銘,眼神一亮,步伐就快了起來,上前盈盈一拜:“大公子!”滿面感激的神情:“當日大公子走得急,救命之恩還未曾謝過。”
說罷,就一跪在地:“大公子高風亮節,俠義心腸,我無以為報,只有在這裡給大公子磕頭了。”
葉若銘黑漆漆的眸子一閃,卻還快步的上前,那白膩的脖頸,因為叩頭的動作,露出來,在如雲的黑髮之間,越發襯得肌膚滑膩,葉若銘隱隱嗅到一股子淡淡清淡的香氣,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扶。
錦好瞧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大手,本能的一縮,不著痕跡的避了過去。
手撲了一個空,葉若銘猛然驚醒,微怔一下,隨即不著痕跡的收手,做出一個虛扶的動作,聽得耳邊的冷風吹過樹梢,瑟瑟的,那寂寥的聲音,似涼風灌入心口,熱氣之處,漸漸冰冷,慢慢地靜了下去。
卻在結冰之極,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被一襲嫩滑的觸感驚爆,似有柔若無骨的小手觸控而過,他不解的抬眸,卻對上一雙世上最美麗的一雙眼睛:如星辰般璀璨,如墨般的漆黑,如月光般的潔白,當然還有……寒冰般的寂寥。
而此刻充滿複雜的眸子中,正充滿了期盼,葉若銘不著痕跡的握緊拳頭,轉身離去。
這麼個情景,落在錦好身後的兩個丫頭眼裡,也不過是錦好謝過葉若銘的救命之恩這般純然,誰也沒有注意到錦好私下的動作,更沒有胡亂猜想——畢竟葉三夫人今兒個辦花宴的深意,她們都是知曉一點的,而莫家兩位小姐勝出的可能性較多,她們也是知曉的。
在眾位丫頭的眼裡,比起溫柔俊雅,博學多才的二公子,一身冷漠,渾身鐵血之氣的大公子可不是太好的人選,何況大公子已經被賜婚了,秋後就要完婚了。
那個腦袋壞了,好好的正室夫人不做,去做人家的妾室?
所以,關於錦好和葉若銘的相遇,被兩個丫頭當做最普通不過的巧遇。
終於辦完了心裡藏著的事情,錦好終於有心思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