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打發了錦好在外間招待了金翰林,自個兒留在裡間和金氏說話。
錦好圍著金翰林打量了一圈,粲然而笑:“表哥,你今兒個心情很好?”
金翰林沒有在長輩面前的溫文,反而隨性落座,溫和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目光似有深意的在錦好身上流連了一番:“表妹,姑母昨日收了娟姨的信,就去了我家。”
語氣柔和,音質柔美,目光和煦,便如涼意始起春日裡,一抹淡金色陽光,慢慢爬上錦好的臉蛋,照的錦好有些臉熱。
收了母親的信,去了姚家?
這話裡的深意,錦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敢情這位就是那現拔的蘿蔔!
不得不感嘆一下,原來這女婿還真的如蘿蔔一般,滿地都是,品種……還挺不錯的!
錦好小臉紅撲撲的,瓷白的肌膚嫩的幾乎掐出水來,金翰林頓時心中一蕩,湊過去,低聲道:“你放心,我……我會對你好的。”
語氣溫柔,心意纏綿。
錦好臉色紅紅的瞧了四周一眼,還好丫頭們都忙進忙出,沒人注意他們這般的動向,小心的退了一步:“好好說話,靠這麼近做什麼?”
錦好嬌嗔的模樣,微蹙的小嘴精緻嫣紅,落在金翰林的眼裡,不由得有些痴迷,理直氣壯的道:“我們一向親近。”
錦好一滯,頓時無力,往日裡為了討好這位未來的狀元郎,她沒少套近乎,言談之間更是熱情,沒想到今兒個居然成了自己的絆腳石。
金翰林見她只嘟著嘴,不由得展眉而笑,那笑容麗色如花,帶了幾分少年特有的舒暢,溫柔道:“你放心,我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斷不會壞了你的名聲。”
說著,放低了聲音,輕輕的說道:“錦好,我很快活,很快活……昨天聽了這訊息之後,我快活的一夜都睡不著。”
縱然錦好自認為活了兩世,已經百鍊成鋼,可這等纏綿悱惻的情話往自個兒身上招呼,她那細白的耳根子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但是,想到莫家人的性子,她還是抬起腦袋,紅著臉就事論事:“表哥,只怕要辜負了表哥的一番心意,母親雖然有心,但父親和祖母定然無心。”
她現在可是高價,莫家的人哪裡賤賣了,金家雖然不錯,人口簡單,內宅安定,家裡富裕,風氣純良,金翰林更是少年才俊,不過就差了那個勢。
金翰林神色一冷,道:“……表妹莫急,這事,姑母自有打算。”
什麼叫表妹莫急?說得好像是她急著想嫁他一般。
不過心裡卻微微發苦,強逼著自己迎上金翰林的眼睛,神色誠懇道:“表哥,我祖母和父親什麼性子,表哥心裡還不明白嗎?這事怕就是水中花,鏡中月。表哥人品高潔,對我多次相助,表哥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上。”
頓了頓,道“只是姑母有心,怕也難成其事。”
金翰林知道她說得是事實,臉色有些灰敗,神色萎靡了一些,卻還是鬥志昂揚:“事在人為,只要我心誠,斷沒有不能成的事情。”
這個小女子,第一眼瞧見,就讓他心生憐惜,越是相處,越是放不開,原本心裡也只是偷偷的想著,還不怎麼的難受,可是眼看著,機會就在眼前,若是輕易放過,那這輩子怕是要懊惱一生了。
他一向心智堅定,定了目標就不肯放手。
錦好狠了狠心,又添了一把火:“表哥,這世間很多事情,可不是心誠就能如意,還是請表哥歇了心思,莫要為難了自己,為難了姑母。”
隨即,眼眶子微紅:“都是我命苦,何苦再拖累你們,若是祖母和父親非要將我送進葉家做那個該死的平妻,我就絞了發,做姑子去,反而落得自在。”
金翰林聽了這話,只覺得心肺驟然疼的抽了起來,那紅紅的眼睛,一滴隱隱的淚珠,襯著白皙的幾乎透明的面板上,越發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心頭一熱,鬼使神差的伸手,將那滴淚珠兒拭去,聲音堅定而低沉道:“你放心,這事有我。咱們先想著法子拖到秋闈之後,我回去後,勤用功,待到秋闈奪得一個好名次,你那祖母,父親自然也就無話可說。”
錦好如同被驚嚇到的退了下去,紅著臉,嘴角彎曲,露出兩顆可愛的小白牙齒,有些不好意思,又略帶惱羞的模樣,卻還是咬著牙,低低說了句:“那我……我……敬候佳音!”
說著,跺了跺腳,就跑進了內室,只餘下金翰林一人,細細看著自己的手,似乎還能感覺那如羊脂玉般的柔滑,心頭不知怎麼的就如同那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