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老爺,咱們還是坐下來好好的想想,如何?”
威嚇之後,又軟下態度,聲線柔和下來:“今兒個這事,說大說小,還不是老夫人和二老爺的一句話,錦好這丫頭,是個福祉深厚的,又是個孝順的,定然不會責怪你們的顧全大局。”
“唉……,若是老夫人和二老爺覺得我的話有道理的話,咱們就將此事掩了去,這屋裡的人,看著也都是通情達理的,也不忍心我這老婆子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就是跪地求著,也求得眾人閉口不言。”
說著,猛地朝著金氏等人面前一跪,狠狠地叩頭:“各位,老婆子也知道天鵬今兒個行事實在是該罰,可是王家也只有這麼一棵獨苗了,還請各位看在我老婆子的臉面上,就給他一條活路。如今,他廢了四肢,也就是個活死人了,就請各位就給我老婆子留個念想吧!”說著一個勁的磕頭,只恨不得將頭皮磕破了才好。
王老夫人果然是王氏的母親,這行事老道毒辣,又能捨得下臉面,莫說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爺動搖的厲害,就是金氏等人也氣得牙齒咯吱咯吱的響,卻還得伸手去拉王老夫人起身——她們今兒個若是受了王老夫人的禮,這事就是不鬆口都不成了。
謝明覃和葉若謙,葉若銘三兄弟都是手腳麻利的,見眼前的形勢不對,立時跳了開去,避了過去,而王氏等人,卻沒能逃脫,被王老夫人糾纏上了,手足無措之下,那眼神都落在了錦好身上。
錦好氣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一口悶氣憋在胸口,怎麼都上不來,胃裡卻陣陣翻滾,真的想吐在王老夫人的臉皮上——什麼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算是開了眼界了。
王老夫人那是萬年修煉成精的,見金氏等人的視線都落在錦好的身上,就知道今兒個這事,關鍵人物是眼前這個小小的少女,雖然又是一陣心驚,卻還是裝出一副良善可憐老人的樣子,口氣慈祥而深明大義的勸道:“五小姐,老婆子瞧你也是個善心的人,剛剛我那不肖女兒,你都能饒了,這天鵬孩子,還請你再抬一抬手吧!老婆子我給磕頭了。”說著,就蹦躂到錦好的面前,硬是磕頭,錦好早就防著她這一手了,身子一側,沒受了她的頭。
王老夫人還是糾纏不休:“五小姐,我這老婆子年紀已經一大把了,不知道哪一天,這兩腿一蹬,就沒了,你忍心到時候讓我這老婆子連個提長明燈的都沒有嗎?我雖說和五小姐不算親近,可是這些年也算是看著五小姐長大的,你執意將今兒個事情鬧大了,你讓莫府和王家日後如何見人?”
真真兒的一張利嘴,敢情今兒個事情,到了王老夫人嘴裡,誰都沒錯,她寵溺孫子,縱容孫子為非作歹沒有錯,她孫子王八蛋欺男霸女沒有錯,莫二老爺為父不仁沒有錯,莫老夫人心存偏心沒有錯,錯的反而是她這個無辜的受害者。
果真是天大的笑話。
王家老夫人這番話,可謂是半勸半威嚇,錦好卻是個軟硬不吃的,雖說王天鵬留下還有大用,但是若是就此被莫老夫人給嚇到了,卻是不樂意。
王天鵬到最後是要饒掉的,但是卻也不會就此輕易饒了去。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悶火,正準備開口,狠狠地譏諷這王老夫人一番,讓她挖個地縫都鑽不進去。
話剛到了舌頭尖子,就聽見一聲冰冷而冷酷的聲音響了起來:“王老夫人此言差矣,今兒個這事情,我從頭到尾看得明明白白,聽得清清楚楚。到了此時,卻是不明白了,怎麼今兒個這事,到了此時,居然全成了五小姐的錯,難不成,王老夫人的意思是,今兒個王八蛋害人沒錯,王老夫人縱容溺愛沒錯,二老爺息事寧人沒錯,莫老夫人心存私心沒錯,反而五小姐這個受害者卻錯了。這天下的道理千萬,王老夫人這樣的道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謝明覃大笑,手裡的玉骨扇又是搖了搖:“親親表弟,雖說你一直是個悶葫蘆,一棍子打不出兩個字來,但今兒個,你一開口,就將表哥我的心思說得個十成十。”給了葉若銘一個飛眼,輕佻道:“這是不是叫心有靈犀一點通,身無綵鳳雙飛翼?”
即使這般嚴肅的場景,卻還是“撲哧,撲哧”的幾聲悶笑聲,越發讓謝明覃手中的扇子搖的愈發歡暢。
葉若謙溫雅俊朗的面上亦是含笑:“大哥向來惜字如金,今兒個這話,卻也當得起字字千金。”
王老夫人,莫老夫人,莫二老爺被點名的三人,因為這三人的話語,頓時都落得個大花臉,色彩斑斕,驚人的喜感十足。
若是此事到了此時,就此沒有後續發展,還算是溫和,可是就在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