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能,她倒是寧願一個人就這樣過,絕不會胡亂的將自己嫁了出去,也不會認為世俗中的好夫婿,就是自個兒的選擇標準。
像莫二老爺這樣的人,她絕不想重蹈姚麗娟的選擇重生之錦好!
姚麗娟被她的一番歪理,說得哭笑不得,敢情到了她這女兒的嘴裡,和離居然成了好事,啼笑皆非的點了她的鼻頭:“哪個小姐,像你這般親事,親事的掛在嘴上的,真不羞!”
錦好的小腦袋在姚麗娟的懷裡拱了幾下,拱的姚氏最後那點怒氣也消了去,母女二人在榻上嬉鬧了半響,一室的溫情,看得伺候著的春花,臉上也多了歡顏——和離又怎麼樣,只要有五小姐在,夫人這日子就不會差了去!
潛移默化的,不知不覺之中,錦好已經成了丫頭心中的強悍的存在,主心骨!
錦好當日就留在了姚麗娟的房裡,母女二人摟著一起,當日還有姚麗娟腹中的小包子。
當夜色深沉之時,錦好半醒半睡之間,聽得身邊壓抑的哭泣聲,她心智陡然清醒,卻逼著自己繼續閉著眼睛,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發著悠長的呼吸聲。
但,或許因為閉上眼睛,耳朵卻比尋常來的更為敏感,那絲絲縷縷的哭泣聲,一點一點的傳入耳朵,也鑽入心臟,讓她對莫家的仇恨愈發的深刻起來。
終於在姚氏隱忍中哭得喘不過氣來時,她再也忍耐不住,霍然一下子睜開眼睛,拉住姚麗娟的手:“母親,你還有我!”
姚麗娟一聽她的聲音響起,立刻歇了哭聲,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怎麼的,就做了噩夢,嚇得哭了起來。”隨即親吻了錦好的額頭:“是啊,我還有你,還有他,這已經足夠了。”姚氏說這話的時候,輕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錦好卻覺得心酸不已,眼睛熱燙:“母親,想哭的時候,您可以盡情的哭,日後我們的家,有我,有你,還有他,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看別人的眼色行事。”
姚麗娟點了點頭,忍住和錦好抱頭痛哭的衝動,眼淚滾落,哽咽道:“錦好,不是母親捨不得,而是覺得不值得,不值得……早知道是這樣的人,當年……”
隨即,嘴角又掛上一絲柔和的笑意:“不,即使知道這樣,我還是會走上這麼一遭,否則豈不是沒有你這麼個貼心的女兒?還有腹中的孩子重生之錦好!”
什麼情啊,愛啊,都是假的,唯有這子嗣才是最重要不過的,她雖然瞎了眼嫁了個混蛋,可是卻生了一個比誰都貼心的女兒,一心一意想著的都是她這個母親,比起很多女子來說,她已經很幸福了。
不過,笑容還沒有從嘴角綻放到眼底,整個人,就驚的坐了起來,失聲道:“你說什麼?我們的家?”結結巴巴:“我們……我們……不住你大舅舅家?”
“不住!”錦好答得斬釘截鐵:“等再過兩日,我就打算託人在城裡買個宅子,到時候我們到城裡住去。”
這自然也是錦好思慮了許久的問題,大舅舅,大舅母對她母女一片誠心,這是毫無置疑的,可是姚家也不只是大舅舅和大舅母兩個人,先不說各方伺候著的下人,人多口雜的,就是主子,也還有別人,表哥表嫂的,表姐表妹的,還有這些日子去了小舅舅的任上外祖父,外祖母,若是回來之後,發現家裡多了一個和離的女兒,會是什麼想法。
再說了,和離這事,做的倉促,也不知道,已經做了官的小舅舅是什麼想法,小舅媽可會責怪母親壞了小舅舅的名聲,畢竟有個和離的妹妹,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饒是記憶中,上一世外祖父一家,與母親親厚,可是饒是再親厚的人,也避免不了什麼矛盾糾紛,再親的人,多鬧上幾次矛盾,也會傷了感情——上一世不也這樣嗎?自己也不是與外祖父家親厚,可是最後卻因為母親的死,讓他們對莫家傷透了心,連帶著不也忽視了自己,從而不管不顧嗎?
錦好若還是原來的莫錦好,或許一些細微的地方不會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的,但是她畢竟不是原來的莫錦好,所以這心思感受都與以前不同重生之錦好。
在享受親情關懷的時候,會多思多想,更喜歡未雨綢繆,事事難免多加小心。
既然到最後,或許結果不那麼美好,為何不在最美好的時候,讓它繼續美好下去,趁著此時,她有錢,有契機的時候,愉快的離開姚家,還能得到姚家最大的幫助和憐惜。
是的,她變得愛計較,愛算計了,哪怕姚家大舅傾心相對,可是前世的記憶,前世的不幸太過慘烈,太過刻骨銘心,她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