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貓膩打死她也信。
這不,心裡就惦記上了,讓身邊的丫頭喜紅注意莫家的動靜。
“什麼?莫家要將錦冉嫁去葉家?”王老夫人聽了這話,臉色頓時難看的不得了:“錦冉那丫頭可是和我們王家定下親事的,怎麼能一女二嫁,他們莫家也是大門大戶的,這般不知廉恥的事情,怎麼能做出來?”
王老夫人霍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走,讓家裡的下人,都給我帶上傢伙,給我打上莫家去——咱們搶親。”
說完又朗聲道:“今兒個,跟我去的下人,回來後每人賞銀一兩。”
這話一落,那下人們哪個不打起精神來,這可是天大的賞賜啊。
莫老夫人鬥志昂揚,雖說莫家是官宦人家,自古言民不與官鬥,可是現在她的孫子眼看著都要斷氣了,為了孫子豁出去了。
只要錦冉那丫頭嫁進王家來,再大的仇恨,莫家都得忍著,那話說得好,嫁個女兒在人家,心頭肉就在人家手裡捏著,這脊背就硬不起來——錦冉那丫頭,可是莫家那老太太的手心寶,她怕什麼。
再說了,這孫子都快沒命了,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莫說莫家了,今兒個就是那葉家,她為了孫子,拼著這條性命不要,也要闖上一闖。
赤腳不怕穿鞋的,到了這一步,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重生之錦好。
王家老夫人,今兒個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莫家欺人太甚了,若是她這孫子還好好的,這事也不是不能行,畢竟能錦冉那丫頭是她的外孫女,能攀上高枝,對王家也是好的。
可是現在天鵬需要錦冉沖喜救命,莫家再做這等事情,那就是太過分了。
王家老夫人是個有心計的,她集合了府裡的下人,瞧著日頭,怕是趕到莫府,這吉時也到了,說不得,還要趕去葉家的別院。
王家老夫人想了想,讓人拿了兩塊白布,又讓懂筆墨的丫頭,在兩塊白布上寫了字——一塊白布上寫著:莫家見利忘義,一女二嫁。另一塊白布上寫著:葉家仗勢欺人,奪人妻室。
王家老夫人瞧了那兩塊白布上的字一眼,冷著一張臉:“寫的好。”
然後又轉頭,吩咐一旁的小廝請了兩個玩雜耍的班子來,一個去莫家門前好好的耍,耍得越好,看得人越多,那賞錢就越多。
而另一個雜耍班子,則跟在自個兒身邊。
那小廝是個會來事的人,否則哪有機會在王老夫人面前當差,一聽這話,就帶著一個雜耍的班子,然後一路快馬加鞭先趕到莫家的大門前,搭戲臺子。
小廝吆喝著:“各位,給我打起精神來,鼓兒擂響點,我家老夫人說了,這人越多,賞錢就越多,今兒個咱們用點力氣,回去後咱們好酒好菜的吃著喝著,那閃亮亮的銀子拿著。”
這話一落,那雜耍班子的人,立馬拿出渾身的力氣,不一會兒,這莫家的門前就聚集了一群人,而且有逐漸增多的姿態。
莫府的下人,瞧著那雜耍班子,也沒有在意,這鄉下辦喜事,尋常有些雜耍班子聞風來耍上一場,完事後,再向主人家要喜錢,這事情太正常了,也沒覺得怪異,心裡反而有些自傲,到底莫府是大戶人家,今兒個這雜耍班子鑼鼓敲得都比尋常人家響重生之錦好。
終於到了吉時,一身嫁衣的莫錦冉上了花轎,不過眾人都有些怪異,怎麼莫小姐的嫁衣那麼的寬大,連個身段都看不出來。
迎親的葉二公子俊朗如天人,一身紅色的喜服,將他襯得越發的玉樹臨風,眾丫頭瞧了一眼,就有些移不開目光。
雖然莫錦冉一再被告誡不肯露了馬腳,卻也偷著瞄了一眼,心裡越發堅定自己一定要嫁進葉家的心思——若是能陪伴在這樣出眾的葉二公子身邊,那真是此生無憾了。
葉若謙瞧了眼那寬鬆得有些離譜的嫁衣,眸光閃了閃,隱隱含著譏誚,還透出一種冷酷,與三夫人張氏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目光,抿著唇騎著大紅馬離開了。
錦好微微眯著眼睛,聽著喜樂遠去,目光在陽光的映照下,嘴角掛著朦朧而嘲諷的笑意,冷冷的,如同薄冰。
人只有在至高點墜落下來時,那才是最痛,最苦,最絕望的——一如曾經她。
“小姐,瑤琴姐姐說,事情已經辦妥了。”雲燕藉著添差的功夫,在錦好的耳邊輕聲道。
“很好!”唇角淡淡化出一份單薄的笑意,似是照在冰面上的陽光,緊緊的撫摸著那茶盞上描金纏枝的花紋,整個人在光芒籠罩下,多了一份霧裡看花,迷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