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面上也看不出什麼,只是嘴角微微的翹起,顯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密室裡雖然華貴,但因為建在地下,寒氣陣陣,冷得錦好打了一個噴嚏。
“你找個地方坐一下,我找床被子給你裹著。再上去打探一下。”原本他是想讓錦好坐床上的,可是到了嘴巴的話,又給嚥了下去,畢竟一男一女獨處,就已經夠曖昧的,再出現什麼床啊,榻的,那感覺就更奇怪了。
說這話的時候,葉若銘將那立櫃開啟,果真翻了一床被子出來,扔給錦好。
這種時候,錦好自然不會拒絕,活下去,總比面子什麼的來的強烈。
她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個蟬蛹,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葉若銘,點了點頭。
葉若銘轉身上了臺階,過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幾個下人正守著喜房,一時半刻,怕是出不去!”
葉若銘鬱悶了,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被幾個丫頭困住了。
自然不是他無法對付幾個丫頭,莫要說幾個丫頭,就是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擋在他的面前,他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帶著錦好衝過去,他擔心的是錦好的名節。
錦好經過王天鵬的事情,雖說是順利回去了,可是名節到底受損了些,若是再出今兒個的事情,不管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葉家別院的喜房,還是與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都對她是極大的傷害重生之錦好。
錦好聽了葉若銘的話,有些發急,這一時半刻出不去,可怎麼得了,她必須趕在事情鬧開之前回去。
雲燕是個穩重的,發現自己不見了,也不會到處嚷嚷,只會私下裡尋找,只要自己能及時趕回去,遮掩一二,或許今兒個事情還能彌補過去。
而且,錦好對雲燕非常擔心,也不知道木琴到底將雲燕怎麼了,會不會因為她的原因再次害了雲燕丟了性命,或是木琴下手極重,落下什麼病根來。
她心急如焚,卻也知道此時,除了等待,也沒有其他法,而且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曉葉若銘這般行事,顧忌的是她的名節,也就點頭,嘴角勉強扯出個弧度,強笑道:“沒事,我不急!”
想到若是雲燕這一世又是因為她送了性命,想到若是此事鬧出來,她所要面對的,她、這心裡既痛,又疼,又是恐慌,又是彷徨。
第一次,錦好反省自己的行為,為自己的輕敵而後悔,她總是以為自己活了兩世,所要思想上總是還糾纏在前世的恩怨上,而忘了防備其他的人,卻不知道命運的軌道已經隨著她的重生而發生了改變,她的朋友,她的敵人都已經不再是前世的那些人。
錦好的強笑,落在葉若銘的眼裡,往日裡就冷峻的臉上,此時更是浮現出青色:該死的,他居然護不了她。
如果此時,錦好能哭出來,或是任性的要回去,他倒還能好受些。
可是偏偏她的眼睛紅紅的坐在他的對面,將自個兒裹成一隻蟬蛹,眼底也如那化繭成蝶的蟬蛹般,對未來充滿的惶恐,嘴裡卻言不由衷的說著大方得體,甚至是寬慰他的話——她怎麼能不急?
這種脆弱中帶著幾分倔強,這種倔強中又帶著幾分悽婉的神色……讓他心裡泛起了陣陣的憐惜,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同樣是那般陌生重生之錦好。
罷了,罷了!
幫人幫到底,既然他出手管這件事情了,索性好人做到底。
“你莫慌,等一下,我再去看看,若是喜房裡沒人,我悄悄地送你回莫府,我們走屋頂,定然不會被人察覺。”
錦好驚駭的看著葉若銘。
他說,走屋頂……不被人察覺……分明是顧惜她的名節……他一再的為她名節著想……他從喜房中悄悄地將她帶下來藏起來……他偷偷送她回去……他知道她不願意嫁給他二弟為平妻……他理解她的堅持……
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裡瞬間冒出莫名的喜悅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咕嚕嚕地從心底冒了出來,讓她眼眶子有些發澀!
見葉若銘的身子站在陰冷的密室中,下意識的開口:“密室中冷,你一起來坐坐!”
葉若銘驚訝的看著她。
錦好不解,為什麼這樣看著她,難不成……
念頭一閃而過,一張小臉頓時紅成了一片,男女七歲不同席,她剛剛的話,實在太過親暱了?
也難怪他要用那麼一種眼神看她,不過他應該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即使她的臉熱度能燒開水,卻還是道:“嫂溺叔救,權也。”急中生智,找了個藉口:“我可不想因為你受了涼,等一下從屋頂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