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想得清楚了,我不願意。”
若是說謝銘佑剛剛冒出來的火氣,因為錦好而散了去,心情已經很是糟糕,但是這會兒被她正面拒絕了,卻已經成了憤怒,但是除了那雙妖孽的鳳眼更加深沉之外,那張比女人還美的臉上,依舊是閒散,淡定,還很冷漠無情,如同他冰冷的聲音一般。
“你確定?”
錦好因為他冰冷的聲音,心頭一顫,撐著眼皮,不讓自己的膽怯洩漏出來,她知道,她一個尋常女子,拒絕一個得寵的皇子,這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可是若是將自己的終身幸福,還有朋友之義氣,都棄置不顧,她做不到。
或許,她的拒絕會惹怒了眼前這個名聲顯赫的青年,但是她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從來沒有過的確定。”錦好梗著嗓子,腦中的弦扣得緊緊,甚至心裡打算好了,若是他非要威逼,大不了鬧個魚死網破,當著那些世家小姐的面,將這事鬧出去。
今兒個她誰也不靠,誰也靠不上,只能舍了自個兒這張臉不要,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誰怕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不成,他還能打殺了她不成?
“即使做了女官,能做我的妃子,你也不樂意?”
就在錦好怒氣衝衝,想要撕破臉皮之時,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錦好只覺得“嗡”的一聲巨響,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裡突然炸開,震得她眼前發黑,血不再是熱的,而是冰涼冰涼的,流進心窩子都冰涼一片。
錦好不覺得幸運,更沒有任何的興奮之意,有的只是冷,只是寒,片刻之間,她覺得連她的四肢都不能動彈,連眼珠子動一下都很困難,只能僵硬著脖子,定定的看著謝銘佑,非常肯定的說道:“殿下,您一定是在開玩笑。”
“我從來不開玩笑。”謝明佑聲音彷彿從遙遠的記憶中傳來:“我已經寫好了奏摺,請父皇賜婚,娶你為側妃。”
錦好聽到這裡,嚇得魂飛魄散,若是上了奏摺,皇帝賜婚,那還了得。
顧不得避嫌,想著乾脆藉此機會,說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為好,於是心下一橫,打起精神,道:“殿下,您既然存了這個心思,就該知道,我母親和我父親的事情,正因為如此,我母親和我的心思都很簡單,若是日後嫁人,我不求對方榮華富貴,不求對方甜言蜜語,不求對方權勢滔天,只求對方能一心一意對我,我這樣也才能毫無顧慮的一心一意的對他,二人才能一心一意的過日子。而殿下,卻非錦好的良人,我不願意,我不想要您側妃的位置。”
一連四個一心一意,聽的謝銘佑眉頭微蹙,緩緩道:“一心一意?你想要一心一意?”
錦好心裡咚咚亂跳,撕咬從胸中衝出來一般,臉色蒼白的看著謝明佑,喉頭髮緊:“小女是個容不下人的,明知道自個兒是這樣的人,卻還要去禍害別人,豈不是罪過。殿下,小女這人,心太貪,總想著更多,若是做了側妃,便會千方百計的想著法子去當正妃,說不得,當了正妃還會使著手段,去害側妃,去害殿下寵愛的女子,一次害不了,便會有二次,這麼不死不休,到最後,不是小女被殿下厭棄,砍殺了,就是手裡沾滿了鮮血。”
她抬起眸子,扯出一個笑意,笑容璀璨,秋波如水,整個人明媚異常,但是那話卻是實實在在的殘忍森冷,而且,理所當然,沒有絲毫不容人的羞愧:“所以殿下,莫說今兒個您許小女是側妃,就是正妃,小女也不願意,除非殿下一開始,就打算這輩子只娶小女一人,只寵小女一人,否則小女絕不能應了殿下,那不但害了殿下身邊無辜的女子,也害了小女,害了殿下。”
謝明佑想過千萬種理由,她有心上人,或是,她不滿側妃的位置,貪戀正妃,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卻是嫉妒,而且嫉妒的理直氣壯。
他想要呵斥她,想要訓斥她,可是他怎麼都張不開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挺直腰背,如同那竹子般,昂然離去。
此時,天空已經泛黑,唯有天邊還有幾絲金色的亮光,從五彩的雲霞裡透出來,照在她的身影,格外的明媚,格外的幽遠,如同古遠的記憶中,傳來的最純美的色彩,就那樣灑下最美麗的弧線。
謝銘佑微眯著雙眼,修長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神色,目送著她的身影,漸漸的遠去,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一直等到,錦好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謝明佑還沉浸在自個兒的思緒中。
咦,不對……
謝明佑猛然從混亂的思緒中醒悟過來。
該死的,他就這麼眼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