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聽起來如同鼓樂。
錦好走著走著,腳下踩著月光穿透樹蔭落下的痕跡中,如同翩躚起舞,或許因為告別前世的噩夢,她的腳步特別的輕盈如歌。
在這如歌如詩的月色中,她踏月而行,踩著星光,迤邐而來。
就在她沉靜在這美麗而靜謐的夜晚之時,突兀的聲音,打破這月色如歌。
“妙極,妙極……”一旁忽然冒出一個低沉的聲音:“真不知道,原來五小姐還是個心如鐵石的。”這話,怎麼聽都帶了幾分譏諷的味道。
錦好停步,轉身,只見那個正靠著假山上,側著頭,似笑非笑瞅著她的俊美男人。
正是謝明佑。
夜風吹過,烏黑髮絲在腦後飛舞,有一縷墨髮貼上臉頰,顯得俊臉非常妖魅,有種勾人魂魄的美麗,他臉上有淡淡的笑意,在月色星華中宛若水墨畫一般暈染開來。
此刻,他笑得開懷,他原本長相就異常俏美,這一笑更是如雲破月,動人之極。
而錦好突見謝明佑,雙眸驟然一縮,然後冷冷的看著那個笑得動人的男子:“不知殿下可還滿意?”
在這樣的月色下,她一雙墨玉般的眼裡,如同極品的寶石一般散發出淡淡的,幽幽的光芒,這種光芒,寧靜而致遠,淡泊而幽明,卻有種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冷漠。
她便這般停住腳步,站在月光中,一動不動,彷彿是一座雕塑。
在葉若謙出現之時,她就明白這一切應該是謝明佑所默許的,否則即使親近如葉若謙也無法支使常樂——謝明覃的貼身太監。
月光下,謝明佑鳳眼中的光芒,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他站直身子,放下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打量錦好,半響之後低笑道:“真是聰慧,難怪能入的了他的眼?”
他?還是她?
錦好心中暗暗思量,面上卻是一片冷靜,似是不曾聽懂他話裡的深意。
“你知道今晚一切是我授意?”
“是。”
“你生氣?”
“是。”
謝明佑哈哈一笑,他揚起嘴角:“五小姐,你可真是誠實。”
錦好亦是冷笑,眉頭微斂,聲音如寒水中浸潤過一般:“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誠實,還能做什麼?”
“哦,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說法有趣。”
謝明佑饒有興趣的盯著她,打量了一番。
錦好直視他的目光,靜靜的,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夜色中,她的雙眸明亮如豔陽。
看著這個站在明月繁星下,卻更加妖魅勾魂的男子,錦好神色淡然:“殿下一再試探小女,到底為何?”在她這樣一個尋常女子身上花費如此多的精力,實在不是一個聰明人會做的事情,而這位二皇子,在傳言中可是從不曾做無用功之事。
這一次,謝明佑沒有回答她,他只是靜靜的盯著她,目光深邃難知,眸色卻一暗再暗。
許久之後,他揚聲道:“怎麼就不是,我對五小姐生了興致?”明明是情話,可是從謝明佑的口中掏出來,有些清冷。
不過,謝明佑倒是越說越順口,雖然清冷,卻流利異常:“我看出來五小姐不是一個會將榮華富貴,權勢金錢看在眼裡的人,而我亦是一向隨性而為,這裡除了你我,也無二人,五小姐也莫要忍著性子,將就與我。”
他死死的盯著莫錦好的眼睛,一字一頓:“知音難尋,我不在意。”
錦好在他柔和的話中,好像自個兒的手腳都多月了起來,在不知要做何事,眼前的謝明佑讓她覺得非常的陌生,哪裡還是那個一言不合,就要置她於死地之人,同時也生出一絲戒備,否則她的心思怎麼就被對方看出來了。
榮華富貴,權勢金錢,在錦好的眼裡,就是她的工具,能守護自己在乎人的工具,所以即使與貴人相交,對她來說,也沒有對這些人存太多討好巴結的心思。
這一點,她自個兒卻還不曾在意,也不曾清楚的認識到,所以聽了謝明佑的話後,她才猛然意識的。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做眼前這人的知音。
謝明佑像是看出她的心聲,輕笑道:“怎麼,五小姐不認同?”
錦好搖頭,道:“小女不過俗人一枚,榮華富貴,權勢金錢,樣樣都愛,不過小女卻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就算這人說得再對,她只要不承認,誰能耐她何?
謝明佑上前一步,與錦好的古井深幽般的眸子相對,看著她的眼睛,道:“五小姐應該再到我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