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口不提還在雨裡打滾的錦冉,反正那些丫頭婆子也弄不動她。
王氏一聽這話,一嘴的銀牙差點咬碎,卻還是強忍著,腆著點求道:“母親,錦冉這丫頭身子有傷,若是再淋了雨,怕是這身子扛不住,母親慈悲,向來憐惜這一群孫女,還請母親……”
莫老夫人心中怒氣一歇,想起錦冉今兒個被二老爺踢的吐血,遂冷聲道:“那也要拉得住她才行……”
正說到這裡,錦好被丫頭婆子扶上了長廊,凍的渾身發抖,嘴唇發紫,卻不肯依著丫頭去洗漱,反而跪在莫老夫人的一邊:“祖母,二姐姐身上有病?可千萬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還是請個大夫給二姐姐看看——祖母,金錶叔不能請,還是請安大夫過來吧,若是金錶叔來了,與我到底有些關聯,怕是又要被二姐姐懷疑,是我動的手了,到時候,我又得背些莫名的罪責。”
她抬起明媚的大眼睛,修長的睫毛上還滾著晶瑩的玉珠,一頭烏絲,因為雨水,被打溼,緊貼在臉上,顯得她異常的狼狽,而那衣裳也因為潮溼之後,緊貼在身上,七歲的孩子還沒什麼曲線,就更覺得單薄。
在眾人眼前的,就感覺到是一個飽受欺凌,委曲求全的小丫頭,何況莫老夫人現在瞧著錦好越來越順眼呢,心裡自然湧起了一絲不捨。
錦好像是沒看到莫老夫人眼裡的憐惜,咬著唇,滿滿不捨的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錦冉,雙目微紅,咬著唇道:“祖母,二姐姐可是未出閣的小姐,這麼滾下去可不是好事,不僅二姐姐的體面全無,就是莫家的體面也……”
她喃喃地低頭,似是自言自語,有些無可奈何:“可是要怎麼才能讓二姐姐停下來,才能保住一點二姐姐的體面,保住莫家的名聲呢?”
想了片刻,她忽然抬頭,雙目發亮:“祖母,錦好倒是有個好主意,就是不知道妥當不妥當?”
王氏一看到她笑得明亮的雙眼,不知怎麼地就覺得有一股子寒氣,莫名的就從腳下升起,她剛要開口阻止,就聽到莫老夫人說道:“你這孩子,一家人說話,幹啥還藏著掖著的,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妥當了,祖母就聽著,不妥當,咱們再想個妥當的法子就是了!”
錦好臉上的表情更是柔和,聲音也越加的柔軟:“祖母,我瞧著二姐姐這麼滾著,還不如暫時將二姐姐先綁起來,再請安大夫給瞧瞧。至少不用在地上滾著,將體面丟乾淨,也全了莫府的名聲。”
她很是誠懇的看向莫老夫人:“怕是再鬧下去,別人還以為是祖母懲戒二姐姐過了,壞了祖母的慈祥的美名。祖母,您覺得我這主意怎樣?”
張氏搶先兒贊同:“母親,我覺著錦好這孩子的話有理,這十里八鄉的哪個提起母親來,不豎起大拇指,是個心慈的,可是錦冉這孩子今兒個這麼一鬧,怕是會損了您的名聲。”
她看著莫老夫人有些難看的臉:“為了免得再這麼鬧下去,還是將這孩子的手腳先綁著,等大夫看過了,再做打算,畢竟總讓這孩子這麼滾過來,滾過去,也不是個事兒,對吧!攪了老夫人的靜養不說,那孩子一身的細皮嫩肉,再這麼滾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見人,總歸對她也不是好事。就是綁了她,手腳受了疼,也比再這麼滾下去的好!”
張氏心裡對錦好的主意喝了一聲彩:這主意好,綁了錦冉,就徹底下了大房的臉子,還給莫家上下一個暗示——二小姐失寵了!
大房在莫府裡興風作浪,很大的一方面就是莫二小姐在莫老夫人面前的體面。
王氏聽了這話,又惱了起來,莫錦好太歹毒了,這用心險惡啊,若是錦冉真的被綁了,堂堂的莫家二小姐大庭廣眾之下被綁了,這算什麼事啊?
她不能同意,堅決不能同意。
王氏猛地給莫老夫人磕頭:“母親,錦冉可是莫府的二小姐,怎麼能綁了她,這要是被別人知曉了,可怎麼抬頭見人?”
張氏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那讓她就這麼滾下去,就能抬頭見人了?”
莫老夫人兩難了,她心裡也覺得錦好的主意聽起來不錯的,可是王氏說得也挺有道理的,堂堂的莫家二小姐被綁成粽子,算怎麼回事?
一來莫家二小姐,未曾出閣的小姐,這閨譽是很重要的,二來,她這個祖母總也不能看著自個兒的孫女滾個不停吧。
莫老夫人思前想後,瞧著那滾的不成樣子的錦冉,還有那殘碎的花草,咬了咬牙:將她綁起來,總比任著她在地上這麼滾來滾去強點。
於是,莫老夫人點了點頭,低聲的吩咐身邊的顧嬤嬤帶著丫頭婆子將錦冉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