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該是為了自家人的算計,而傷了心吧!
“五小姐,這世間的事向來就是如此,為了利益,親情在很多時候,不值一文。”謝明覃臉上的壞笑居然淡了許多,聲音中多了一種沉重的味道:“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放開心胸,不要為了別人的錯,為難自己……”
謝公子不會是以為她在為王氏算計她而難過吧?
錦好錯愕的抬頭,然後朝著他微微的笑了起來:“謝公子,我家人的概念從來不用血緣或是世俗的理念來衡量,那個人從來就不值得我傷神。”
前一世的謀害,這一世的謀害,早已成仇,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情意。
謝明覃瞧著錦好的笑臉,眼色微沉:五小姐的笑容,如冬日淡淡的月兒掛在嘴角,雲層微遮,似掩似現,像是一層薄薄的輕紗,風吹雲散月沉,下一刻就會無影無蹤了一般,飄渺的讓人無法抓住。
謝明覃心中一緊,忍不住出聲:“五小姐……”
“謝公子,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只要用了心,對得起天地良心,世道正義就好了。”錦好莞爾:“謝公子,說真話,你實在不適合扮演悲秋傷月的風格。”
說著,她的表情有些奇怪:“總讓我覺得悲劇硬是被謝公子你演成了喜劇。”
謝明覃傷心了,敢情他絞盡腦汁的寬慰是多餘的,現在還能說笑,看來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真是一個渾身上下充滿迷一般的少女?
他深深的吸了吸氣,抬眉,那種悲秋傷月的情緒瞬間被趕跑了,又是一個壞壞美少年:“五小姐,最近我和表弟閒著無事,你要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出面,覺得我和表弟還可靠的話,我們就幫你跑跑腿,如何?”
“那最好不過。”錦好也沒有矯情的推遲:“有些事情,沒有幫手,我還真的難辦了,既然現在有謝公子和葉公子幫忙,最好不過了。”
說完,又笑了起來:“其實,就是謝公子不說,我也想提的。”反正今兒個事情已經麻煩了這二人,一事不煩二主,她是想再請這二人幫忙的——不知道為什麼,錦好對葉若銘和謝明覃有種一見如故,極為信任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按說她防人之心極重,可是這兩個人卻無端的讓她生出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
謝明覃聽了,手裡的扇子“唰”的一下子收了起來,朝著錦好作了一個揖:“小的,但憑五小姐驅使。”
錦好又輕笑了起來:這位謝公子委實太過有趣。
又想起那位葉公子的冷臉,真不知道,這樣性格迥異的兩個人,怎麼能成為朋友的?
不過,這二人不管性格如何,卻是難得的正人君子,她能有這樣的兩位公子相助,倒也是老天的眷顧。
她的運氣一向不好,但今兒個卻很好。
老天爺,在很多時候,其實是挺公平的。
想到這些,她也就沒有什麼好憎恨的了。
“五小姐,幸不辱命!”正在錦好難得感嘆之時,葉若銘冷漠的聲音響起,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錦好一怔,隨即了悟,該是那王天鵬的四肢被廢了。
她心裡除了痛快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感覺——若不是要留著王天鵬以後還有用,她是真的不介意滅了這個禽獸。
“那麼還請葉公子幫著將他看緊些。”錦好一面說話,一面看著葉若謙,笑意盈盈,很是溫柔,眼中更是懇求:“我還留著他有用。”
待到葉若謙點頭之後,她便回頭看向謝明覃笑道:“謝公子,還請您幫著尋兩個人——王麻子和李二。”
錦好的笑容看得謝明覃打了一個寒顫,他看了看葉若銘,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大漢,還看了看洞口,根本就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是尋人的那個?難不成五姑娘認為他這形象比較和藹可親不成?
嗚嗚,五小姐實在不懂他的甘苦,每次他問個路,都能惹出一朵桃花來,去尋人,豈不是要惹下一路的桃花了,讓他守著這兩個混蛋,豈不是更好?
讓謝明覃非常不平的是,他認為葉若銘比自個兒更適合尋人,瞧著他冷凍功力強大的樣子,怕是那兩個人想溜,也能鎮得住場子,凍僵那兩個啊!
但,為什麼五小姐偏偏就選擇了他這麼個弱柳扶風,手無寸鐵的秀才型的書生呢?
謝明覃很哀怨,很傷痛,很……
好吧,好吧,他承認,他這個人笑起來雖然壞壞的樣子,但良心卻絕對如五小姐說得那樣,黑不起來啊!
而且